郭清鋒整理
采訪人:郭清鋒被采訪人:鄭國賢(莆田市文聯副主席、莆田市作家協會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國賢是個寫報告文學的高手,他別著那杆生花妙筆,走遍了全國三分之二的省市自治區,詩人高洪波因此套用當年那首流行歌曲戲稱他為“北方的狼”。
年輕時的國賢是個詩人,以筆名“鄭穀”寫了一抽屜的詩稿,他的詩歌我未曾拜讀,因而無從評述,不敢妄加議論。但他的《漂泊的家園》影響中國文壇的時候,一些向來不肯輕易讚揚人的文藝評論家閻綱、徐剛、何鎮邦、何啟治、田珍穎等,都開了口作了很高的評價。
國賢為人成熟而不圓滑,沒有架子,骨子裏卻頗有點恃才傲世,透徹出一股海邊人獨有的傲氣或者說是一種自負。他經常玩弄手中的那杆生花妙筆,並不時地將筆角伸向中國城鄉的角角落落。國賢的作品語言樸實流暢,富有鄉土特色,同時蘊涵著某種哲學氣息,他把莆田人的開拓意識,作為一個特殊的地域文化精神,在作品中表現得有聲有色。
國賢是個忙人,案頭上還擺放著四部約稿的書集等待著他去寫。但最近比較閑,我去采訪他的時候,正好完成一部30集的電視劇本《蔡襄》,剛剛從遙遠的大宋王朝回來,在他身上似乎還洇染著些許曆史的煙塵。
藝術與文學是相通的
領地的。況且,我現在身體很好(相對於同齡作家而言),還跑得動,我還會繼續寫下去的。
記者:你創作的電視劇本《蔡襄》應該接近尾聲了吧,你是以報告文學見長的,什麼緣故讓你去接手這個劇本創作?
鄭國賢:一個月前已全部完稿,共30集,48萬字,這次沒寫書而直接進入電視劇本,導演可以馬上拍的。劇本是我與福建省蔡襄學術研究會簽約的,目前正在征求影視專家周長賦、姚文泰、詹金燦等省內一批專家學者們的意見。前一部分,他們早已看過,評價還是高的。
至於為何接手劇本創作,說白了一點,就是劇本的稿費比報告文學的要高。我覺得所有的藝術與文學都是相通的,作家通過各種表達方式,都可以表達出一定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劇本和報告文學也是如此,寫好報告文學,同樣也能寫好劇本。
記者:劇本創作會不會讓你改變自己寫下的那句:“福建報告文學領地最後的守望者”?或者說,有一天你也會退出報告文學這塊領域?
鄭國賢:不會。這次福建省第六屆百花文藝獎評選,送去的長篇小說19篇,報告文學也是19篇。福建文學界實力最強的,應該算是那些寫小說的作家。其實,這些知名作家中有許多人都曾寫過報告文學,比如北北寫過長篇報告文學《衝天而起》,賴妙寬寫過長篇報告文學《忠誠》,楊少衡主席也寫過援藏的報告文學《天河之旗》等等。現在福建的報告文學隊伍參差不齊,在這種情況下,我在這一領域有優勢,這次百花獎我的報告文學《紅與藍》雖然隻得了個三等獎,但好像沒有別人的報告文學排在前麵。
前不久,作家陳章漢推薦我去寫他老家江口和福清交界地的陳氏祖先《新厝三昆仲》,他給族人說,鄭國賢對江口新厝到莆田一帶的地方文化有一定的研究和感情,會寫得更到位。章漢自己也是寫報告文學的,他叫我來寫,這讓我虛榮心很受用,基於此,我會守住這塊創作應該客觀現實一點記者:你最早開始創作是什麼時候?聽說你早年習詩,以筆名“鄭穀”寫了一抽屜的詩稿,後來為何又放棄了呢?
鄭國賢:我讀中學高一的時候開始寫詩的。記得有一首還發表在莆田地區地震台辦的刊物《紅哨兵》上,那是1974年的事了。年輕時寫點詩歌對文學創作有很大的好處,比如詩歌對語言的講究,遣詞造句,以及培養作者對社會的獨立審美價值能力的提升等。
我的詩歌創作一直持續到在忠門當副鎮長時。後來調到湄洲日報一年後,就沒寫了。那時感覺到自己都30歲了,搞文學創作應該客觀現實一點。詩歌和散文都太單薄了,寫小說吧,莆田很多地域內容又很難用普通話語言表達。80年代,莆仙戲很紅火,我也曾想過要去當一名劇作家。但當時現實是,莆田的劇作家陣容非常強大,在全國都很有名氣,可謂前無古人。五名劇作家是五座大山擋在我麵前,四名國家級的,一名還是世界級的,我想往後一百年裏,莆田甚至福建省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戲劇家了。考慮再三,最後還是改寫報告文學,事實證明我走的路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