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歲末
先把題目解釋一下,把它改一個字,叫“看”阿鑒的戲,一百萬仙遊人都懂了,小孩子可能不懂,但聽大人一說便懂了。還得加一萬莆田人,即原莆田縣的人,這是保守的估計,看過《春草闖堂》的莆田人何止一萬呢!但讀他劇本的不多。我很羨慕很嫉妒他(但不恨)研究了周長賦三十年,得出結論:他之所以成功,是因為讀阿鑒的戲;而別人不成功,是因為僅僅看阿鑒的戲。人的本性都是懶的,看戲比讀劇本舒服多了。就像上網看電視者眾,讀書者寡一樣,當然還有更惡劣的官僚,懶得連戲都不看的也大有人在。
再說阿福,阿福是周長賦的原名,他爺爺給他取的名,《秋風辭》火爆的時候,他還署周長福的大名;隻是《秋》劇之後,連連幾個戲都不如《秋》成功,且官場也難以如願,遂有點灰心,有點怨恨;但他性格懦弱,不敢公開怨天怨地,更無力改變周圍人事(連老婆也不能改的),唯一可以改變的是自己的名字(反正爺爺早已歸西,管不了他的)。
我看到他新作署名“長賦”,略一沉思,便有點好笑:他這是跟自己過不去了,把自己對人生的期許改沒了。爺爺給他取名福,給他弟弟取名祿,福的後麵不就是祿了嗎?改“福”為“賦”成為“長賦”,就是“長久寫文章”的命運了。應了他過去常說的柳永的命運:皇帝趙某說柳永的詞寫得好,就讓他專門去寫詞,柳永遂高高地舉起“奉旨填詞”的旗幟,成為大宋王朝的先進文化發展方向。
陳仁鑒先生與周長賦老師對文壇的貢獻,我其實很難分出高下。
但陳先生一生坎坷,晚年才恢複名譽和地位,即使高壽,生活品質也是很差的。長賦雖然有過挫折和屈辱,但與陳先生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提。長賦已經退休了,享有良好的社會評價和官方待遇,總體來說,該有的都有了。因此,我覺得,作為文化人,應該走長賦的路。
當然,就像他說的,仙遊再也出不了阿鑒和阿興;莆田其實再也出不了阿福了。隻是,昔人雲: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2010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