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遁甲天書
第十三章作別
距離蔡家不遠處的渭南河畔有一個年輕男子正彎著腰尋覓著什麼。他從懷中拿出一把打造得十分精致的蝶葉形小刀放到麵前看了一眼。邊向前走邊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先跟著觀察一段時間吧,免得弄錯了!”
男子向前走著。肚子裏發出咕嚕一聲響。他不禁抬頭看了看太陽,太陽光直射在他的眼睛上,上午的陽光雖然不是很強烈,但還是讓他有一絲不舒服的感覺。他趕緊把頭轉回來。“坐下來吃點東西吧。”他想。
男子在一棵倒木上坐下,從肩上取下包裹。打開看了一眼,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而後狠狠的將包裹甩在一邊。顯然包裹裏已經沒有什麼可吃的了。這時樹叢中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響,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
“誰!”他一隻手握住劍鞘,另一隻手緊緊攥住劍把,慢慢站起身,警覺的朝那個方向望去。這個戰亂不斷的年代,山賊流寇遍地都是。他們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孤身在外總要提防一些。
“是誰在那?”他故作鎮定的喝道。
隨著他喊出這一句,那樹叢中的嘩啦聲也戛然而止。男子雙目向前凝視著,兩耳仔細聆聽著。可是等了半晌,也不曾看到任何人影。他小心翼翼的朝那邊走過去。突然一個影子從他的目光中閃過。他神經緊繃,唰的一聲將寶劍抽出劍鞘。目光繼續在樹叢中尋找。這一次他看清楚了,原來是一隻雞。
他心裏鬆了一口氣,把劍重新插回劍鞘。
“正好我這肚子餓了,不如就把這隻雞抓來烤著吃吧。”他想。
他一點一點的向那隻雞靠近。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他的手距離那隻雞不到兩尺遠的時候,他用力猛然一撲。他仿佛看到了一隻香噴噴的烤雞正含情脈脈的向他招手。不過令人失望的是,那隻雞恰到好處的跳開了。跳開後,它一溜小跑,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男子輕歎一口氣,為眼看到手的食物逃脫掉而惋惜。他不想就此放棄,蹲下身仔細向四周查看。終於在距離他兩三丈餘的地方發現了那隻雞的存在。它好像受了驚嚇,已經蜷縮成一團,一動不動。男子口中“咦”了一聲,繼續奔著那隻雞所在的位置俯身悄悄走過去。這一次他倍加小心。為了不驚動它,他轉了個方向從後麵繞了過去。不過事不盡如人願。還沒等他接近時,那隻雞就又一次撲棱著翅膀逃脫了,它在叢林中亂竄,忽而向東,忽而向西。男子有些生氣,緊緊的在後麵追趕,左撲一下右撲一下。直到前方出現了一小片竹林。兩個人的出現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兩個人一老一幼。年老者手中握著竹竿,年幼者手執一條長槍。正是嶽曄與蔡姓老者二人。當時他們正全神貫注的練習十八路連環槍法。忽地見一隻雞撲撲棱棱飛過來,那隻雞後麵緊跟著一個年輕男子。嶽曄見狀立刻抽回長槍。他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並不像蔡姓老者那樣沉穩。驚呼一聲:“偷雞賊?”緊跟著槍頭向前一送,一槍就紮向那年輕男子。那男子開始隻顧著追雞,他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見到嶽曄舉著長槍直奔他而來,哪還顧得上解釋。扭頭撒腿就跑。他自己雖然有武功在身,但偷人家的雞總是理虧,擔心著被追上,所以不管東西南北,悶頭就是一通跑,最後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蔡姓老者見那年輕男子拚命的逃走,便叫住嶽曄。“不要追了。”他說,“算了吧!”
這時候,蔡姓老者的家人聞聲趕來。他們問明了情況才放心走開。
隨後馮季、美婦江萍和燕樓也相繼趕過來。
馮季身體素質比較好,雖然之前在破廟附近也受了傷,但這並不妨礙他什麼。休息幾天便跟沒事人一樣。而燕樓年歲大了,肩膀上受的傷倒是並不算重,不過胸口內受的內傷卻真真切切的讓他難受了好幾天,直到今天才有了點精神。
他們三個人聽見嘈雜聲都以為是金刀門那些人追過來了。馮季把他用的那條大鐵棍都拿了過來。
蔡姓老者說:“一個偷雞賊而已!”
“偷雞賊?”馮季瞪大眼睛道,“若是被老馮抓住,看我不打折他的腿,竟敢來偷我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