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逃過金刀門的追殺以後,範青一直處於半醒半昏迷狀態。即使得到蔡姓老者的醫治,卻仍需要調養。而燕樓雖說傷勢不算重,終究是年歲大了,繼續上路已然是不可能。因此,五個人不得不暫且在蔡家住下。
這幾日對嶽曄來說可算是相當難熬,他一直急於去長安尋找親人。對於他這種情況,那種迫切的心情可想而知。所以駐留在蔡家的這幾日,他的心裏就像長了草一樣躁動難安.每日裏隻能靠去草屋後麵的小竹林習武來打發時間。
這一天,嶽曄又來到草屋後的小竹林。同往常一樣。
他先是蹲了一會兒馬步,接著又打了一套燕樓交給他的拳法,然後就開始練起飛刀來。
這飛刀樣式是燕樓自己設計的。觀其模樣,薄如蟬翼,狀若蝶翅,鋒利無比,看起來極其精巧、別致。燕樓為其命名:“蝶葉飛魂”。不過,嶽曄並不是很喜歡這種設計,總覺得有些雞肋。雖說看起來外觀極富美感,但使用起來難度卻非常大,總不能像普通的飛刀那樣發揮出太大的威力。他不明白為什麼師父燕樓會設計出如此雞肋的東西來。好在他有一身極高的輕功,加之疾風九步身法的配合,大大增強了飛刀擲出的威力。否則他真的會懷疑這種飛刀的設計隻是個兒戲。
隻見嶽曄施展出疾風九步,身影如鬼魅般瞬間移出仗許,然後一個華麗轉身,“嗖嗖嗖”三發暗器如流星趕月般擲出,三根綠竹應聲而斷。接著,他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斜刺裏飛身而起。當整個身體即將達到至高點時,手腕猛然一甩,又是幾根綠竹應聲而斷。隨著他身形落地,跟著又是嗖嗖幾聲傳出,便又有一些綠竹跟著倒下。這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做完這些,他站定身形,回望那些被他斬斷的竹節,深呼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陣掌聲響起。嶽曄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原來那蔡姓老者正站在他的身後。也許是他習武太過專注,竟沒有發現。
“好身手!”蔡姓老者說道,“不知嶽小友多大年紀了?”
嶽曄臉色微微漲紅,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十三歲!”
“隻有十三歲嗎?”蔡姓老者眼睛一亮,“沒想到嶽小友小小年紀竟會有這麼好的身手,真是令老朽汗顏啊……”
聽了蔡姓老者的誇讚,嶽曄心裏美滋滋的。“哪裏,前輩過獎了!”嶽曄撓著頭羞赧的道。
蔡姓老者向前走了幾步,點著頭嗬嗬一笑,稍作停頓說道:“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這拳法的套路過於平常!”
嶽曄臉上現出驚訝之狀,蔡姓老者最後這句話無疑等同於給他的頭上潑上了一盆冷水。“你也懂拳法?”嶽曄有些不高興。
“略懂一二……”蔡姓老者說。
嶽曄眼中滿是質疑的看著麵前這個已近風燭殘年的老頭兒,他不相信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老家夥也懂武功。
“不過我最擅長的還是槍法!”蔡姓老者說。
嶽曄表情中顯出不屑,他把頭轉向一邊,沒有說話。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麵前這個老頭兒的話,隻認為對方是在拿他取樂。
蔡姓老者似乎已經看出了嶽曄的想法,用手捋了一把胡須。繼續說道:“不知小友還記得在後堂所見那錦帛上的《胡笳十八拍》嗎?”
嶽曄不解其意,思考了一下,冷漠的說道:“隻是看了名字,並未觀其內容,不知其中還有何門道,請前輩賜教。”他嘴上語氣顯得恭敬,實際上心裏已經老大不樂意。
見嶽曄如此模樣,蔡姓老者也不生氣。他頓了頓話語繼續道:
“嗬嗬,其實那其暗藏一套十八路連環槍法。說起來,這套槍法與諸葛武侯還有些淵源。嶽小友可知諸葛亮會武功嗎?”
“諸葛亮還會武功?這個,晚輩倒還真是頭一次聽說。”嶽曄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即使你不知諸葛亮會武功,那麼他收薑維為徒的事情你總該知道吧?”蔡姓老者說。
“那是當然!”嶽曄說。
“諸葛亮收薑維為徒之後,教給了他一套槍法。而後薑維便憑此槍法衝鋒陷陣,每逢大敵都能全身而退……不過在他身死後,這套槍法便失傳了。”蔡姓老者看了一眼嶽曄接著說道:“也是機緣巧合。當年祖上離開北番,曾隱居於東昆侖。起初並沒有人來打擾,日子過得很安逸。不過好景不長。忽有一日,來了十幾個不明身份之人,這些人麵目猙獰,個個手上都拿著刀。他們見人就砍,很快將那先祖的家眷全部殺死。就在那位先祖走投無路的時候,一位手執鐵槍的人出現了。他僅憑一個人一杆槍很快便將那十幾個人打敗。這人自稱是薑維的後人。而他所用的那套槍法正是出自諸葛武侯所傳。原本那槍法是有三十六路招式的,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及其它各種原因,到了他的手中就隻剩下十八路招式了。在他離開時將那套槍法傳授給了我那位先祖。以後的日子裏,我蔡家這位先祖就是靠著這套槍法才一次次脫離險境。後來,族中便有人將槍法巧妙的寫在胡笳十八拍中,代代相傳——也就是你在後堂之中看見的那塊錦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