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央草,是絮央草”季晨月的眼眸濕潤了,他竟然還記得它“你就為了這個才來霧林的麼”沙啞的聲音伴著哭腔響起。
連圻吃力地搖搖頭,道“我是為了你”
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觸目的紅色,她心慌了“連圻,你怎麼樣了?”
“靜靜竹,我喜歡你如如果我沒死嫁給我好不好?”連圻緊緊地抓著她的衣袖,言辭斷續又吃力。現在不說,他怕以後都沒機會了。
“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季晨月沒有回應他的表白,連圻眼中透著失望,眼皮也變得沉重起來,緊攥著她衣袖的手漸漸鬆開。
“連圻你醒醒,我是晨月,我是你的未婚妻,你醒醒啊!”季晨月哭著搖晃著他,想用自己的真實身份來激他醒過來,奈何他聽不到。
該聽的沒聽到,不該聽的卻聽得一清二楚。馮季卿好巧不巧將她的話盡收耳底。臉上的表情由最初的著急變為初見時的擔心,再到現在的憤怒,憤怒中還夾著些許失望。心裏五味陳雜,說不出個好壞。
“晨月姐姐!”季子悠氣喘籲籲地從遠處趕來。
季晨月應聲抬頭,隻見馮季卿一身玄黑的站在自己前方,周遭的氣息壓抑又凝重。
“季卿,你快過來,連圻受傷了”季晨月著急的叫喚著他。
馮季卿機械似的走到他們身邊,眸子中的冷冽不次於這深冬的寒冷。
季晨月無法理解他的冷漠,也沒有時間去理會,隻見他扶起她懷裏的連圻,坐直了身體將自己的內力從後背輸到他體內。
良久,他起身,身形有些不穩,卻佯裝無事冷冷地開口道“他現在死不了了,送他回去吧”話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丟下季晨月和連圻。
季晨月感覺到了他的冷漠,卻不知道為了什麼,隻好自己扶著連圻往回走。
馮季卿撫著胸口走在他們前麵,腦海中不斷地響起她的話“連圻你醒醒,我是晨月,我是你的未婚妻,你醒醒啊!”胸口的疼痛再次襲來,卻是出自心底。
季子悠跟上來扶住他,一路默默地走著。季晨月不明白的,她都清楚。不是不管而是無力,救連圻消耗了他大量的內力,他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更別說是幫她扶連圻了。此刻,季子悠心疼了,心疼馮季卿,心疼他這個大哥。
回到連府,確定了連圻脫離危險後,季晨月又折回了霧林。因為有些蛇,需要她好好教育一番,畢竟吃人不是個好習慣!
從季晨月出現到她帶連圻離開,再到她再次出現。螣鰭就那麼一直窩在那兒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窩在原地半分也不敢挪位。
“我知道你餓,可你不該傷害人”季晨月言辭犀利,她是真的生氣了。在她眼裏螣鰭似乎不隻是一條蛇,更像是一個孩子,需要她好好地教導。
螣鰭一圈繞著一圈的巨大身體向內縮了一些,蛇信子吐了吐後垂下了頭。
見它這幅知錯的模樣,季晨月也不忍再教訓了。
螣鰭身上紅色的鱗片在點點的光隙下閃閃發光,折射的紅光晃著她的眼睛,她伸出手手手心朝上擋住那亮點,豈料有光的不止它的鱗片。轉頭眼角的餘光睥睨到自己的自己脖子上的魔戒,光亮在不停地閃動。許是白天,那光並不明顯卻也足以讓人看見。
季晨月迅速地扯下魔戒,心裏閃過一個想法。走上前撫上螣鰭,道“你是不是吞了魔珠!”是肯定的語氣,因為她知道魔戒隻有在接近魔珠的時候才會發光。
螣鰭給她的答案亦是肯定。
季晨月看了看將散盡的薄霧,道“霧快散盡了,你不能見光,快找地方躲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