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迅速點了傷口周圍血穴,阻止毒氣上湧。行空走過將一丸與瀟瀟吃下,道:“施主,此乃寺中最好的治毒藥‘回天丹’,不過若要除毒,還須找出那放暗器之人。”
“你們哪個挨千刃的遭天殺的死東西害我容哥哥,有種你站出來,有本事你衝我來!誰放的暗器!”龍辛辛麵帶淚水,對眾人高喊。
“將這些辱我佛門靜地之人打出飛來寺!”行天高喊。眾僧欲上,被易水寒攔住,耳語幾聲。行天改口道:“將這些人禁在日省堂,沒我旨令,一個都不許放。”說罷行天、行空走了,易水寒扶瀟瀟走出,門隨後緊閉。
瀟瀟被置在行空禪房之中,又好生清理傷處,暫無性命之憂。瀟瀟臉上已無半分血色,眼下隱隱一層青氣。易水寒陪在一旁,伸手搭起腕,覺得脈象甚弱,不由眉頭皺緊。龍辛辛守在旁邊,不停拭淚口中道:“都是因為我,容哥哥……”
瀟瀟見二人如此,便道:“我沒事,不會死的。龍姑娘,他們其實是衝你爹的劍譜來的,找你爹不到,想以你為要挾,你保重吧。”龍辛辛感動得隻是哭。易水寒將瀟瀟的手握緊,道:“易容,能救你的,隻有那劍譜了,可……”
龍辛辛聞聽此言,猛地向外跑去,易水寒也不攔。
龍辛辛出得門來,見空、天、遲、雲四僧正神色嚴峻議事。龍辛辛道:“黃沙百戰穿金甲。”四僧同時轉頭,神色驚愕不已。行空遲疑,道:“不破樓蘭終不還。公子,你,你……”龍辛辛摘帽,解下發簪,一頭烏發垂將下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龍大小姐,你武也胡來,闖飛來寺還不說,還引來殺身之禍,又累及那位易公子,唉!罪過罪過,龍居士本就擔心,今日又出如此風波,唉!”行空搖頭,又連歎數聲。
“行空大師,我要見爹!”龍辛辛說道。
四僧議了幾句,最後道:“好吧,事情到了如此田地,隻有帶你去見居士救那公子之命了,行天帶龍大小姐去。”
行天領命,引龍辛辛離去。
行空遂進屋,查看瀟瀟傷勢,隻覺瀟瀟眼下青氣愈重了,不便多言。隻聽易水寒輕聲道:“大師,以您之見,這毒屬何門何派?”“貧僧見識淺薄,不怕施主笑話,貧僧自出家至此還從未出過寺,若住持在,也許會知。不過見施主這般光景,較方才又厲害了,這‘回天丹’尚有二粒,熬過今晚尚且能夠。”
“多謝大師。”
行空出,易水寒謝過,倒出一粒和水給瀟瀟送下,又將真氣送入她體內,護住心脈。易水寒正呆坐苦想解救瀟瀟之法,從頭頂之上飛落一物,伸手一接,見一紙包,拆開,中有一塊碎銀,紙上寫著:“所中暗器乃天陰針,四川唐門之物,那狗小子苗煢在日省堂靠門那張桌子。此人極好認,他臉上有顆大痣。”
易水寒看罷,極為高興,囑雲、遲二僧照顧瀟瀟,自己自禪房出,飛奔日省堂。
堂中眾人早已亂作一團,已有多人向外突,可這群武僧甚是厲害,竟無一個成功。眾人心存異想自不會團結,突圍更談何容易。易水寒剛到近前,就聽於大勇在堂中大喊:“他奶奶的死禿驢,咱們衝!”呼喝半天也無人理睬。眾人均知有一人已得先手,那小白臉已中毒,龍辛辛不會不管,那劍譜便可到手,如此良機,走,豈不是讓旁人占去,還是靜觀事態發展為妙,更因在飛來寺,敵眾我寡,實不好興風作雨。
易水寒入日省堂,堂中立時靜下。易水寒徑直走到門邊桌子旁,對那個有黑痣之人道:“‘龍珠’隻為拋磚引玉,如今‘玉’已在我手,閣下的解藥……”
那人一驚,根本未曾料到自己會被易水寒認出。但隨即又喜,道:“好說。”
易水寒出日省堂,那人隨後緊跟,室中其他人早已聽出,紛紛道:“那針是我放的。”“宰了那小子!”“放我出去!”那人獰笑數聲,回身長袖一甩,一陣白煙之後近身之人皆倒。
二人走人寺中一片楓樹林中,易水寒猛然轉身道:“唐門奇毒,果然名不虛傳,苗煢掌門隻身前往飛來寺,又暗箭傷人,閣下不覺汗顏嗎?”苗煢大吃一驚,這唐門傳到苗煢之手已沒落了,他又常居偏避壤少來中原,此番初涉中原,即被一不到而立之年的青年認出,怎不驚歎!又十分得意,以為自己已威名遠揚。
“不錯,正是老夫,瞧你年紀輕輕,竟也有這般見識,好,好!”
“如果在下所猜不假,苗掌門想以《林蕭劍譜》振興唐門,是也不是!”
“不錯,劍譜……”苗煢又從胸中解下一小瓶,道:“換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