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一笑,自懷中取出半疊黃紙。
苗煢見此紙半麵皆為血色,不由眉開眼笑。
易水寒在手中抖抖,“嘩嘩”作響,道:“我手中劍式不隻一式,敢問苗掌門欲求哪幾招?”
“都要,都要……”苗載瞪雙目,張闊口,直直盯於幾頁黃紙,雙臂前伸,醜態百出。
“那你我二人同時扔出,解藥,劍譜。”
“好,好。”苗煢簡直急不可耐。
易水寒冷笑,道:“那……苗掌門接住了。”說罷,抖手擲出,接住解藥。
苗煢亦接住,易水寒簫已在手,順勢一揮,寒氣襲過,將苗載手中“劍譜”劈為雙份,因苗煢將這紙捧在眼前,寒氣一過,自右耳過唇上至左耳劃了一道紅痕。
苗煢大叫:“我的劍譜!”便伸手去抓飄落的殘頁。
“郎已去,奴心酸,鴻雁千裏寄淚箋。”
待苗煢看到紙頁上如此一行字時,氣得隻差吐血。哇哇狂叫扔掉手中爛紙,雙目充血瞪於易水寒,道:“臭小子,你耍弄我!”
易水寒冷笑道:“唐門之大不幸!若天炙老人苗龍芮前輩在天之靈有知,定會以你為恥。劍譜,我沒有。”說罷,轉身欲走。
苗煢豈容易水寒離去,恨不能立時將其碾成碎塵,狠狠道:“膽大小子,納命來吧!”
易水寒雙眉倒豎,見其至,一簫斬來,正是那招“寒見嘯”。苗煢本不將易水寒放在眼裏,這一劍攻來內力之盛大大出乎其意料,忙閃身,口中道:“好厲害!好重的寒氣。”易水寒不予其絲毫喘息之機,又一招“寒雪壓城”,劍之快,密密地籠在苗煢頭頂,逼得苗煢慢慢後仰,隻有招架之力。唐門的武功之名在使毒之下,而那苗煢悟性不佳,武功更是不行,易水寒隻區區兩招便逼得他麵色更變,籲籲直喘。苗煢後退幾步,右手一揚,自大袖口中飛出數枚牛毛細針。易水寒施展“寒冰鬼影”閃開。苗載又一揚左臂,又飛出三枚繡劍。易水寒拿寒簫盡數擋回,複又飛回。苗載大驚,抽出苗刀,“當當當”三聲響過將劍打落。苗載又掏出幾枚圓球,朝易水寒腳下擲出。易水寒一個“寒月當空”閃避,那球爆炸並未傷著。苗煢數彈連發,易水寒隻好“寒月一直當空”不停地飛身,對其奈何不得。待苗煢用盡,易水寒落地,正欲舉寒簫,不想一下子軟倒在地,渾身上下無半分知覺,寒簫撒手。易水寒猛醒:糟糕,我中毒了。
原來此暗器名叫“失覺彈”,爆炸時散出無色無味氣體,可立時使人渾身麻痹,無知無覺,具雙重殺傷力。易水寒隻避其“炸”未提防其毒。事已如此,易水寒欲提真氣卻不能。苗煢走近,將苗刀一橫,朗聲道:“小子,唐門奇毒,深不可測,你小小晚輩怎可蔑視?雖你方才極其無理,老夫我有好生之德,交出劍譜饒你不死。”
易水寒索性躺倒,口中頗輕蔑道:“唐門,武不如市井武夫,毒不如‘千命飄蕪’,技不如‘三流之盜’,無義無德,果然深不可測。下手吧,我何來劍譜!”
苗煢已年過五十,怎受得起如此搶白,咬碎鋼牙,狠狠道:“我就殺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說罷刀已高舉。
“等等!”
苗煢循聲望去,自遠處跑來一人,頭發披散,高叫:“住手,住手!”等其跑到近前苗煢一見,立即喜上眉梢,來者非別,正是龍辛辛。
龍辛辛喘道:“老,老,老東西,你,你別殺他,我給你劍譜,換他和我容哥哥的解藥。”
苗煢道:“天陰針之解藥在他手中。”龍辛辛俯下身自易水寒處取出解藥,道:“一手交藥,一手交劍譜。”
苗煢道:“你這劍譜是真是假?”
“廢話,我自爹那兒取的,豈可有假?還不給我易大哥解藥?”
苗煢被方才易水寒整得怕了,又道:“不行。你念來我聽!”
龍辛辛瞥了苗煢一眼,煩道:“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好,我念,你且聽真,嗯:‘劍過處,猶如列缺劈天,飛浪觸礁,有虎嘯龍吟,鏘鳴金石之聲。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好,且住,有無口訣,再念!”苗載怕此句被旁人聽去受益,故此製止,但仍不放心。
“有。聽好:塞耳目,閉口舌,奇經八脈全顛倒,陰陽都亂套。”
苗煢深信,點頭道:“姑娘當真未騙老夫,可換。”
龍辛辛目光微含得意之色將劍譜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