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去閣。”
且說當晚易水寒假稱有人騙瀟瀟入睡後,心中早打定主意,欲夜探飛來寺。待察覺瀟瀟睡沉後,攝足出得門來。為避人耳目,提真氣上房,山上樹多,一便施展輕功,在樹間穿梭,向山下而來。將衣袖褪下笑道。
瀟瀟隻一聲長歎。
二日清晨,所幸飛來寺中一切如常,並無瀟瀟所擔心的什麼舉措。用早飯之時,日省堂中眾人皆相見,於大勇將一對環眼瞪得欲從眶中掉出,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卻也不敢放肆。那白須老者也在內,還有其餘不識之人,或俊或醜,或富或窮。
易水寒、瀟瀟剛從日省堂出,迎麵遇行空,行空揖首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小僧有一事相告。”“大師請講。”
“與二施主令尊作法之事,小僧與眾師弟商議過了,明日當可舉行。”
“如此甚好,有勞大師了。”
行空還禮之後,又看了易水寒一眼,方才離去。
二人循路回房,走至山下,忽聽背後有人大喊:“哥哥,哥!”聲音極是熟悉,瀟瀟回頭一看,見一青年公子朝自己二人跑來,身後跟著二僧。那青年公子跑到二人近前,呼呼直喘,對二僧道:“禿頭,這,這是我二哥。這,是我大哥,我是他們弟弟,房是沒了,我和他們住一起!’’
二僧疑惑地望著二人,瀟瀟卻將那青年公子認了出來,此人正是龍辛辛所扮。瀟瀟隻得說道:“二位師傅,她……他是我三弟。”二僧方才告辭,龍辛辛頭一揚,白了二僧一眼,一整一笑,盡顯少女之氣。
二僧走遠,龍辛辛跳著拉住瀟瀟道:“容哥哥,我可找到你了,這幾日不見,我把城裏都翻了個過,原來你在這兒!”聲音清脆,如樂聲悅耳。
瀟瀟強笑道:“那個,龍小姐,你忒也大膽了,這寺中不許女子進入的。”
“那有何難?我這不是進來了嗎?這幫禿驢誰瞧得出我是龍……”語未畢便被易水寒點了啞穴。“你想死嗎?走吧。”易水寒道,徑自走在前麵,瀟瀟向龍辛辛示意跟著。龍辛辛狠狠朝易水寒背影瞪了一眼,將包裹向後一甩,也隨後而來。
到屋中,易水寒方將龍辛辛穴道解開。龍辛辛知其武功厲害,也不敢妄言,隻小聲低語幾聲作罷。又近瀟瀟坐了,笑道:“容哥哥,你幾時來的?是不是聽了我那日對你說我爹在此,你才來的?”瀟瀟心中一凜道:“我與大哥來此實有目的,為超度吾父之魂,也許是巧合吧。”
“那我倆豈不是心有靈犀嗎?我一猜你會來這兒,你果真來了!”龍辛辛說到此同時臉上浮起一片紅暈。
瀟瀟心中叫苦:龍大小姐,我也是女兒之身,你不可將我誤會。
“容哥哥”,龍辛辛壓低聲音道:“你那個哥哥武功不弱,你怎麼一點武功都不會?”瀟瀟不答,方知那日晚上為何眾莊客拿她當賊一擁而上。
“不過,我最喜歡不會武功的男人了,不像有些人自恃武功甚高又沒教養又粗俗,隻知打打殺殺,惡心!”龍辛辛故意抬高聲響,對著易水寒大嚷。易水寒隻是不理,邊飲茶邊向外望。
那一日,易水寒、瀟瀟無半分安靜,四周燕舞鶯聲,那龍辛辛如鳥噪般吵個不休。怨飯食難下咽,鬧床硬人不可躺,總之無片刻安靜。日暮之時,龍辛辛道:“容哥哥,我一個姑娘家,與你們兩個大男人同處一室甚是不便,那麼……”
“不錯,為保龍大小姐之清譽,您還是睡在外麵較妥。”易水寒冷冷掃了龍辛辛一眼道。
“誰問你了!?容哥哥,你們兩人睡外麵好不好……”
“豈有此理!你睡外麵,咱們兩下方便,我也不用請幾位大師來將你龍小姐逐出此寺!”
“容哥哥,容哥哥……”龍辛辛苦苦哀求,淚水盈眶。
瀟瀟被纏得無法,便道:“好,好,答應你就是了。”轉身問易水寒:“哥,你看這……”
龍辛辛不等回答,強推二人出屋,“咣”地將門反帶,高叫:“謝謝容哥哥!”
易水寒坐在石階之上,歎道:“唉!誰如此善良,引來如此禍害。”瀟瀟俏臉微紅,坐在易水寒旁邊,道:“都是我不好,誰知道這龍……她這麼刁蠻呢?不過她也挺可憐的,一個姑娘家,一個人來這飛來寺找爹,定是極不容易。”
“咱們才可憐呢!大俠善得過分,這也算給你個教訓,這就是善良的好結果。”易水寒低聲繼續道:“若是她掉進冷海湖中淹死一百個我都不心疼,還怕她汙了我一汪淨水。”瀟瀟暗笑,隨後道:“這山中寒氣重,總不動會冷的,我們起來走走吧。”易水寒依言起身二人同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