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的溫暖,要他人對你好,你以為都是沒有代價的?不過想好好的活下去,

怕受到傷害,不敢對人好一點。敢說自己就沒有私心。

夜很沉,千斤墜壓在胸口,以為全天下都在負自己,嚐盡了萬人冷落也不過是因為一點私心。最最寂寞的時候,把臉湊過去,半夜四處招惹,不回應你還以為付出了幾千幾萬,誰愛搭理你的得失。還不是想得到別人的回報。你以為你自己就是千金之軀。覺得很難受嗎?那去死好了。”她一直在自言自語。

不過她後來被訓練的越來越沒有好奇心,才不要打聽你的任何事情。黎瑞也一樣,安邦任何事情都是他主動告訴她。

黎瑞不說他妻子的事情當然不僅僅是為了避嫌,她想,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她在鬧的厲害,最歇斯底裏的時候,她利用所有關於那個女人的碎片寫的一封信。那封信當然是訴說她和黎瑞的關係,共同的資產什麼都有說到,求那個未會麵的女人主動退出。

但是最後隻得到三個字的回應。“我信他。”

信黎瑞,想想真是。她怎麼都沒想到,最後是她成全了他們。不是她的歇斯底裏,他們怎麼能珍惜彼此?是她在他們的生活裏添加了色彩。

全新逞亮的東西給她,她還不見得要,她就是喜歡舊的,有把握的,有安全感。她恐懼冒險。但是這次仿佛是錯了,在感情上,這個生存經驗完全不起作用,還拖著她一步一步到深不見底的深淵裏,最後想掙都掙紮不出來。

小小的一張床,在失眠的夜,什麼都是無限的大,清醒的時候簡直不能相信剛才在折磨中,那痛苦的邊緣既然那麼寬廣。回憶起來這種夜晚,完全不當回事,更不可能和任何人說起。但是一次次的,簡直要了她的命。

新買的翠紅水晶掛墜,是很知名的名牌貨,價格與她來說,也不值得一提。但是一日不小心磕碰到一角,卻成了她無底的心頭恨。

也隻有在年輕的時候,才覺得這個世界是自己的。看到一處好風景,一本好電影,也是欣欣然覺得和自己關聯起來。

黎瑞說什麼,她都覺得異常的悲哀,被放大的悲哀。隻是因為那一切不在屬於她了。

她躺在床上,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放鬆,冥想,讓所有的情緒都自然的發生。她能感覺到一個生命在她的身體裏緩慢的生長,那徐徐的,像是深夜開放的花,最最原始的悸動在她洪荒的身體內緩慢形成了她的新宇宙。

她在這個新宇宙中,平滑的日子過去了很多年,她漸漸的不再主動聯係黎瑞,仿佛又回到了一開頭,她驕傲的微仰的臉,他一直帶著討好的微笑,那是她這一生的黃金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