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在深夜,一張一張的臉滑過去,陌生的,沒有任何瓜葛的男人,這一次,完全可以由她來決定。

和黎瑞吃完最後一頓飯的一個禮拜後,在醫院裏,她有點激動的等待著。

“恭喜你,易小姐,著床成功了。”

她看到一些因為美好而寫的故事,覺得她們也是可以的。不過這些美好也像是******,劑量需求越來越大,一般的,她還真不當回事。

這一次不一樣了,體內孕育著生命,她的漫漫長夜終於等到了黎明,她終於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做到了,不再有任何的遺憾。

把以前瘦的照片拿給朋友看,她非常的開心。是剛來這座城市拍的,黎瑞拍的,她記不清他拿相機的姿勢,他在鏡頭後麵偷笑吧,最最薄情的男人,在說起我的那個女人的時候,怕在洋洋自得的背後,還是有些許悲哀吧。

那時候她的美麗,有如未完的織錦,在最精彩處嘎然而止。她倒是不介意現在這張臉,都說她現在福相,現在的這個人也是不介意她發福,安邦在年前還說喜歡她現在的樣子,毫不掩蓋內心的好惡。

“你就是我的寶”,他兩手握住她的腳在自己臉上。有了安邦的這些愛,就算是時過境遷,也沒什麼。

她有時歡喜,在電影院看電影,手能伸到她兩腿間,她也不掙脫,任憑他亂摸,上麵蓋著厚厚的外套,光與影可親的變化,隱蔽。她轉頭看他,一幅嬉皮笑臉的樣子,她看她的電影,非常鎮靜,也沒有厭惡感。

b

不過就一次,都是2015年的深冬了,一個工作日的長夜,她的一個長夢,是完全沒有征兆的,黎瑞和她一起去看房子。

“房貸怎麼辦?“

“我有一爿店。”

就聽見他一直問她,為什麼不掃二維碼,是廠家的一些小優惠,掃碼送禮品,他貼在雜貨店的門口,他拿來給顧客。立即的,這讓人恐怖的小精明,是他的心機?他的生存手段?

夢醒了,不過還真對她影響起來,一直到了辦公室,還沒抽離出來。真是心寒的不甘,她隻在QQ上說了一句:“奇了怪了,昨晚做了一個長夢,都是你。”

他回了一個詫異的表情。

再沒了下文,她不會說夢的內容的。永遠不。

有一天,她聽到斷背山的插曲,A love that nver grow old.窗外是大片鋪沿的灰色深冬景象,在視野的一角,一株臘梅怒放,那黃色若有若無,她咧嘴笑了,開心到極點。

c

和安邦租住的一個三室兩廳,原是工業用地的土地,租金便宜,怎麼算都比買房自住劃算。他從來杭州之後就住在這裏,這一向卻突然貼出告示要拆了。

他投資的一個項目失敗了,家裏要來人,他們本就沒領證,所以急著買套房子。也仿佛他們的生活像是搭夥取暖。

她倒是從沒有提起不能生孩子這件事。不過感覺他對這點到不是很在意,也從沒有看見他有喜歡過孩子的舉動。

因為之前給過他一筆錢投資B股,後來不了了之。最最厲害的時候,他說:“你房租呢?”她瞬間覺得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不知拿什麼話出來辯白,也仿佛那七年的感情像是一坨屎,在他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