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金對柳立立說:“董事長講的怎麼像偵探小說呀?”
王天樂茫然地盯著筆記本電腦,心裏琢磨著:看來,於德水的出走是虛晃一槍,什麼事情也沒有逃脫他的眼睛啊!
“我從北京回來不久,那個後來勸我離開的人建議我撤銷美術館,將空閑的地方出租出去。我一想,方今雅辭職了,也沒有合適的人來打理這些畫了,那就按照那個收藏家說的,‘收起來’吧。事隔不久,方今雅出了車禍。我當時覺得那可能是個意外,沒有把車禍和那些油畫聯係在一起。但是,去年3月,我獲悉那場車禍很有可能是一次故意謀害,隻是凶手一直逍遙法外。從那時起,我就思考一個問題:什麼人要謀害方今雅?為什麼?”
與會者都瞪圓了眼睛。
“我想到了那些油畫。我判斷出謀害方今雅的目的就是覬覦那些油畫。這個時候,我就聯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建議我把油畫存放到配送中心的那個人……他與謀害方今雅的人是不是同夥?我的司機小馬,不愧是特種部隊的複員兵,他發現那個人與東方畫廊總經理,也是黑石書店的老板石方,早就相識並一直秘密來往。”
柳立立聽到這裏,毛骨悚然,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程小白不會是石方綁架的吧?她被自己這個可怕的念頭嚇到了,更加心亂如麻。
“那個人是誰?我想大家都知道了……他就是剛才離開這個會議室的人。大家放心,他去了應該去的地方。”
王天樂震驚了,偷偷瞥了一眼身邊的空位,好像那裏是萬丈深淵。
於德水喝了口水,說:“陳懷丙為什麼希望我離開?他希望我離開後,渾水摸魚,伺機對那批油畫下手。而且他還妄想我從此踏上不歸之途,再找機會取而代之。真可謂居心叵測啊。”
這個時候,李維勵插話說:“陳懷丙策劃得很周密,包括行賄牟東海,又寫匿名信檢舉他收受賄賂,威逼董事長離開。但董事長審時度勢,將計就計……大家接著往下聽吧。”
於德水說:“現在我還要提到程拾翰。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定他是振興我們書店的第一人選,因為他有激情,有智慧,有使命感。拾翰走馬上任,遭遇了重重困難,陳懷丙在內,石方在外,真是裏應外合,為他的工作設下了多道難題。那個時候,我推薦一篇文章給他看,暗示了配送中心藏著‘一大塊金子’。拾翰睿智過人,他看懂了那篇文章,不久就發現了那批油畫,並秘密去了北京,了解那些油畫的價值……大家會奇怪,我怎麼知道得如此詳細。原因很簡單,我的司機小馬,是特種部隊培養出來的……業餘偵探。”
與會者都聽傻了,個個紋絲不動,隻有柳立立忐忑不安的。
李維勵笑著說:“大家是不是覺得在聽評書啊?”
大家異口同聲:“是。”
“那就且聽下回分解吧。”
“不行。”
李維勵對於德水笑著說:“董事長,大家好長時間沒聽到你的聲音了,你就接著說吧。”
“那好吧。拾翰是絕頂的聰明啊!他在發現了那些油畫之後還瞞著我,說那篇文章沒有讀懂……”
趙小魚實在忍不住了,問:“董事長,那我們的畫到底是被石方他們偷走了,還是他們放火給燒了?”
大家一聽,也覺得這是個關鍵問題。
“石方使用了調包計……他們把一些破畫框子放在了那個房間裏,造成了原先作品都化為灰燼的假象。”
大家一聽,神情沮喪起來。
“我說拾翰絕頂的聰明,那麼他會等著有人來盜竊那些油畫嗎?當然不會。在石方他們動手之前的前一個晚上,拾翰成功地把那些油畫調包了。大家想象一下,當石方那些人看到他們絞盡腦汁調包回去的都是些木頭框子,是個什麼滋味……於是,他們就對拾翰的女兒下了手,綁架孩子,威脅拾翰交出那些油畫。”
啊?
大家的心又從方才的喜悅中滑落到憂慮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