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出走”的原因有三(1 / 2)

於德水和李維勵在會議室的出現,仿佛一道大幕拉開,主角登場,將觀眾的目光一下子彙聚過去:欣喜、驚訝,夾雜著些許的好奇。趙小魚目不轉睛,盡管她在心裏還是抵觸這個父親。

於德水坐下了,目光巡視著,緩慢,親切,欣慰。當眼神接觸到了趙小魚的目光時,微微點了下頭。之後,他幽默地說:“我能夠想象得出來,方才這裏是暴風驟雨。我的出現打擾了一出好戲呀……現在,大家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麼不辭而別,又為什麼成為這裏的不速之客,那我就說一說,希望也能給大家帶來一點電閃雷鳴、山崩地裂的感覺。”

陳懷丙的麵部抽搐了一下。

王天樂忐忑不安。

“我‘出走’的原因有三。第一,我走了,有利於一些經理人勇挑重擔,知難而進,更快地成長。我曾經與李總表達過這層意思,希望自己能夠放心地遊山玩水,集團的大事小情都不用操心了……實踐證明,這一次,我走對了。”

這時,柳立立捅了一下高希金,小聲嘀咕:“我感覺出事了,程總不會因為女兒有病就離開的。”

“我也覺得蹊蹺。”

於德水繼續在說:“汪洋獨當一麵,開拓進取,藥業公司的戰略管理、營銷策劃等都發生了質變;金秋穎被大家譽為集團總部的當家花旦,她從公關部部長到房產公司的銷售總監,迅速實現了角色的轉變,她為集團總部經理人做出了標杆;柳立立是書店的業務部經理,如今成了總經理助理;還有高希金,企業文化部的編輯,屬於被總部裁減人員,但他到書店後脫穎而出成了一名經理人……我前麵提到的柳立立和高希金的成長,都離不開一個人——是他,以身作則,率先垂範,帶起了一隻充滿激情、敢於向競爭對手亮劍的團隊。我想大家應該知道他是誰……”

趙小魚和柳立立的目光相遇,會心一笑。

於德水繼續說:“我這次‘出走’的最大發現,就是看到程拾翰正成為我們企業價值觀的實踐者。他身上雖然有許多不足,但他誠信、激情,立場鮮明,充滿了使命感。他是總裁助理,肩負著集團的企業文化建設,還要擔當起書店東山再起的重擔。最近,他又臨危授命,到房產公司勇當‘救火隊員’……我們德道集團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經理人。”

王天樂聽到這裏,臉色蠟白,失血了一般。

“就是這樣渴望有所作為的經理人,在我們自己的辦公網上,幾個月來卻三番五次地橫遭攻擊,可謂口誅筆伐。剛才他早退了,不是因為女兒病了,而是他的女兒遭到了不法分子的綁架。”

會場上一片嘩然。

於德水冷靜地發問:“這是為什麼?大家放心,他的女兒會化險為夷的,否則,我和李總不會安坐在這裏。現在我就說說‘出走’的第二個原因——我是不得不走啊。”

陳懷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額上冒出虛汗。

“我犯了一個終生不可饒恕的錯誤,就是在‘債轉股’的運作過程中,聽了某人的建議,向牟副市長、也就是牟東海‘意思意思’。這個‘意思’就是價值140萬的山水畫。牟東海被‘雙規’後,這個人又勸我躲一躲,因為一旦140萬的行賄被檢察機關發現,我這個集團法人將以行賄罪被繩之以法。”

陳懷丙如坐針氈了。

“我不怕坐牢,但那個時候我不能成為囚徒,否則我們集團將會遭到不可估量的損失。我和李總商量後決定離開一段時間,等事情水落石出了,等我們的年輕經理人經受住了這次考驗,我再回來接受法律的懲罰……可能老天爺不想讓我伏法吧。那個人送給牟東海的畫是件贗品,價值不足2000元。我們集團算是萬幸,逃避了一次行賄罪的懲罰。我們雖然逃避了法律的製裁,但在我的內心,我已經被判入獄了。我,於德水,是個有罪之人。今天我回來了,就是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他的後麵的話,如雷聲滾滾而過,之後,會議室裏靜寂起來。

陳懷丙擦了一下汗,再也坐不住,從座位上起來,向門口走去。

於德水送過去一句關照:“老陳,慢走。”當會議室的門關上後,他繼續講道,“我‘出走’的第三個原因,就是想讓一個陰謀盡快地暴露……我不是危言聳聽。‘方今雅’這個名字,大家還記得吧?她辭職後跟我提出一個懇求,就是無論如何要保留住美術館的那些作品,尤其是油畫。她十分肯定地告訴我,過不了十年,那些油畫的價值將是集團投資項目中獲利最豐厚的。我不相信她的話,因為我視那些作品為垃圾,這說明我是個土老冒。有一次我出差到北京,在飛機上認識了一個收藏家,他送我一期《藝術品收藏》。我發現那本雜誌上麵提到的一些重要畫家,我們美術館都有他們的畫,而且是他們的代表作品。那位收藏家告訴我,回去就把那些畫收起來,五年之內不要動,升值潛力是巨大的。在北京的日子裏我還看到一個信息,說是某前駐華大使收藏了多名中國當代藝術家的多件作品,已經成為當今世界上收藏中國當代作品數量最多的西方收藏家……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他為什麼要收藏?難道就因為喜歡藝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