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聲響,我抓住她的手,冰的,“那會在紐約,我遭人襲擊,你知道這事吧?”
她點了點頭,抓緊了我的手,“我聽表姐說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警方有找到犯人嗎?”
“暫時沒,還好那會有彥宇在身邊,不然我真怕自己撐不下去。”我怎麼又想到了那個男人了?!
“你也別太在意,雖然很可惜,但是沒有那東西也並不代表你不純潔,女人的純潔並不是用它來衡量的!”
我全身頓時僵硬,酸意在鼻尖湧動,我哽咽著問:“為什麼,惜瑩,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她依舊不看我,“你說什麼,我沒聽懂!”
我全身冰涼,這麼一個羸弱溫柔的女子,怎能那般心狠手辣,“進過那次襲擊之後,知道我沒了***的就隻有我跟彥宇,還有負責這單案子的警察,而你,並不在其中。”
看了眼她腳上的紅鞋,“你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認得你的鞋,對吧?”
她的臉色驟變,雙腳明顯在一瞬間找不到該放置的位置,我問:“為什麼,我並沒有害過你,為什麼你要對我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她霍地站起,指著我,情緒開始失控,“你沒有害我?如果不是你,我會是南兮的未婚妻,現在應該是他的妻子,我們會生兒育女,我們的人生裏會有很多人,形形色色的,獨獨不會有你,如果不是你,這一切都會是現實,而不是我每晚都期盼著的睡夢!”
我怎也想不到她對我的恨已經這麼深了,瞧著她幾近噴火的清眸,劍拔弩張的氣勢,我還真懷疑她會不會有掐死我的衝動。
“那你的自殺……”
“去年,我並沒有自殺,隻是想試試南兮對我是不是真的這麼絕情。”她突然咆哮,把我床邊放著的東西連同適才方卿拿來的水果籃都掃落地上,“原來不是他對我絕情,隻是你把他對我的情給硬生生地堵死了,為了愛你,他選擇了不愛我,他拋棄我,他拋棄了我,他拋棄我……”
此時,方卿似是聽到了聲響,破門而入,看到趙惜瑩瘋了般擺弄病房裏的東西時跟著就哭了,不知所措地抱緊了她的身體,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難道她……
趙惜瑩她……
“對,自從你跟南兮走到一塊了,她的情緒一直不對,後來一直靠藥物壓製著。”把趙惜瑩安置好了後,方卿折了回來,已是晚間時分,此時她正靜靜地向我闡述著我不知曉的事情,“簡單點來說,那就是,她瘋了。”
我用手死死地掩住了微張的嘴巴,一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實的,豆大的淚珠滑落,“滴答”地滴在棉被上,暈開了很多灰點。
曾經那麼美好一個女孩,居然瘋了。
她的愛情,代價是不是太大了呢?
“約你那一晚本來是想跟你說這事的,我怕她做什麼事情傷害你,可惜,命運捉弄,我錯過了機會。”方卿愧疚地抱緊了我的身體,她的懷抱依舊很溫暖,一直都很溫暖,“知道你出事的時候,我立馬找到了惜瑩,她也認了。”
我靜靜地順著她因為哭泣而抽動的背脊,心裏五味繁雜,她緊緊地抱著我,小心翼翼地問:“夜涼,能不能看在卿姐的份上,不要追究惜瑩的事,她真的不是有心的,你也知道她……”
“沒事了,卿姐,沒事。”我幽幽地歎了口氣,如今想起了初見她的場景,依舊惋惜,為她的大好年華惋惜,為我們淺薄的緣分惋惜,“都過去了。”
“可是她犯的是刑事罪行,不是會……”她的雙眼早已哭得紅腫不堪。
我笑了笑,勉強撒了個謊,“我是學法律的,我當然知道,可是隻要加上她的精神狀況,勝算很大。”
如果這裏是上海,或者我能拍拍胸口保證,可這裏是美國,看來得找江南兮商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