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醒來時候所見的便是季北這一幕。
安遠自是看見那一幕的,所以,他欠季北的,他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對她,怪不得,初識她,便莫名熟悉。
安遠上前拉了季北,他輕聲道:“小北,你別這樣。”
他的一聲小北包含太多,仿若前世的元帥喚著前世的將軍。他道:“欠你的,我還你,慢慢還你可好,你別這樣。”
可是季北不再是前世的將軍,他也不再是前世的元帥。
季北起身拍開他的手,一步一步後退:“你不要再過來,過去了,都過去了。”
季北笑著,君未傑那句“世間再無輕音”仿若一顆炸彈,炸得她腦仁生疼,裂開般。
季北說了這話便捂著腦袋轉身,她一邊走一邊道:“你那麼厲害,怎麼會有事呢!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他騙我的,騙我的,我這就來尋你,你一定是恨我的,恨我不識得你,沒事,我來尋你,你怎麼對我都好,不消失就好,怎麼都好。”
季北捂著頭走的跌跌撞撞,嘴裏嘟囔著自欺欺人的話,她告訴自己,輕音一定沒事的,君未傑一定是為他抱不平,騙自己的,一定是的........
安遠心急,大吼一聲追了上去,然而他追得越急,季北跑得越快,最後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腦袋恰好磕在了石頭上。
安遠驚,慌忙抱了季北,卻見她額間鮮血直流,捂也捂不住。
“傳太醫,傳太醫啊!”安遠慌了。
好好的一場帝後大典,就這樣結束在慌忙的腳步聲中。
季北好起來已經是十天後的事了,安遠滿臉胡須,整個人憔悴邋遢得不像樣,見到季北醒的那刻,他眼睛都亮了。
“你醒了,可好些了。”
季北見著安遠癡癡的笑著,她道了聲元帥,然後又極為畏懼的縮了縮身子:“不,我要去找輕音,找輕音,找那個傻傻的呆子。”
季北說著極快的起身,穿了鞋便往外跑,她一邊跑一邊道:“找輕音,找輕音。”
逢人便問:“你見著我的輕音了嗎?見著我的輕音了嗎?”
安遠看著跑遠的人兒,心尖仿若被插了一刀,他身後的禦醫見了這一幕,安慰安遠道:“陛下,娘娘剛醒來,氣急攻心,又傷了腦子,難免會有些忘了事,也許,過幾天便會好起來的。”
安遠聽聞這句話,心頭才好受些,他默念,但願吧!
再說安遠,安遠那人出了城門便往自己府門去,不出他所料,自己府衙前滿了人,好不熱鬧。
君衛傑道:“好生熱鬧哇。”
眾人聞聲看向君未傑,老君當首:“司命,你好大的膽子,還不束手就擒。”他一邊說一邊朝著君未傑使眼色。
君未傑朝著他那樣子笑了,笑得極為狂傲:“巧了,本君活了幾千年,還真不知道束手就擒怎麼寫。”
二郎神道:“邪不壓正,司命,輕音的下場你當是知道的,念在你罪孽不深,早日反省,天帝還可饒你一命。”
他不說輕音還好,一說輕音,君衛傑臉色就變了,他一雙眼直直盯著二郎神,硬像要將他刀刮瓦解了般:“嗬,邪不壓正,就憑你們也配,你們連他一根腳趾頭也比不上。你們還不是擔心他太過強大,奪了你們天帝的位,才出此爛計策。”
“隻因為武曲星與你們的天帝交好,你們便集體幫他,隻因輕音太過心純,不與你們呢計較,你們便蹬鼻子上臉,就因為命格上寫他可與天帝抗衡,你們便藏了命格重寫,對他使用各種下三濫的手法!”
“邪不壓正,你們也配!”
天帝隱藏許久的秘密見被司命捅破,再也藏不住,怒道:“好大的膽子,不止悔改。”
眾人一聽天帝的聲音,回身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