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路惠站起來走到陽台上，望著窗外的景物。愛玲跟在他的身後，嗬嗬地笑著。
路惠不高興地說：“三姐，你什麼意思，笑話我嗎？”
“不是，瞎說什麼呢！三姐會笑話你嗎？我是有一種感覺，大概是感動吧。”
“感動笑了？三姐，感動是應該哭的。”
愛玲沒搭理他說的這句話，問：“你說的這個讓你找到真愛的女孩就是苑小芳吧。咱爸媽反對的厲害。前幾天我給媽打電話，媽大致給我說了一些情況。你猶豫了？你很了解苑小芳嗎？”
“問題就在這兒，爸媽的反對何止是強烈，簡直是猛烈、慘烈。他們威脅說不認我這個兒子呢。三姐，我現在佩服你了，真的，我想帶著小芳一走了之。”
“瞎說！你要是敢這樣，我不認你這個弟弟了。你來揭我的傷疤，氣我，是不是？”愛玲生氣了。
“不是，你別誤會，我隻是說說。這不，來找你想辦法了。”
“那我問你，你要用心回答，不許隱瞞。”
“你問吧。”
“我知道你和苑小芳相處很久了，你了解她多少？她的家庭真的對她沒有影響嗎？”
“三姐，你莫非也懷疑她？家庭怎麼對孩子沒有影響呢？有影響，影響大著呢。不過，她家對她不是壞影響，是好影響。她媽見了男人就跟，是那個地方有名的破鞋；她姐在外地當了很多年坐台，回家在咱那小城風風光光建別墅，開漂亮的小跑車；她大哥變態，把對母親的仇恨全報複到妻子身上，已經死了三個妻子，別人說他克婦，其實，那幾個可憐的女人全都是被他折磨死的；她二哥嫖風浪蕩，臭名遠揚；她爸前年去世了，是酒醉死的。別人說他是隻老烏龜，被綠帽子壓死的。這些小芳都給我說過。不過，用詞沒有我現在用的難聽。”
“你是說小芳恨這一切？”愛玲問。
“是的，她是那個家庭的叛逆者。可咱爸媽硬說她在那樣的壞環境下長大，不會是個好女孩。”
“你們同居了？不能等到事情辦好嗎？你這樣越是讓小芳在咱父母、親人麵前沒麵子。”
“同居怎麼了？你和我三姐夫當初不是也同居了嗎？”
“你再要這樣說，我就不管你了。我們當時那是沒有辦法。你說你，你老拿我作比較幹什麼！”愛玲真的生氣了。
路惠笑著說：“不要生氣嘛。我提你的過去，是為了讓你能夠設身處境為我和小芳想想。再說了，現在提到同居這個詞並不代表什麼。”
愛玲歎了口氣說：“我走不出過去的陰影。再說話不要提到我的過去了。你要是再敢提一句，別怪我趕你走！”
路惠又笑了，說：“三姐，變厲害了？好好好，不提你，不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