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那裏的花想要永生(1 / 3)

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沒有綿延不斷的綠水長流,更沒有永生的花。

所以我們不得不殘忍的說,這就是事實,不管我們怎麼樣篡改曆史,但是那樣的事實就擺在明眼人的麵前,等待著他們去慢慢摸索或揭曉。而他們呢,倒也是像將要揭開紅蓋頭那樣的,有些興奮,也會有些忐忑。畢竟,這兩者要是揭開了,那都是得負責的。

夜晚的世界更加漆黑了些,但是也沒有伸手不見五指,依然留有一些昏黃的燈光在苟延殘喘。它們很負責任地籠罩著人們。

“陳陌凡!你,咳,你在搞什麼!”李宛曦能看見被陳陌凡擊暈的我,然後又看著已經一半刺入自己心髒的放血刀,幾乎是瞬間喊出聲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聽見。而那上邊黑色的紋理無不在宣誓著自己是組織裏的東西。

他突然感覺到一絲腥味蔓延到自己的咽喉裏,似乎還帶有些甜味。

他不相信。那樣慘烈的刀幾乎已經割斷了他所有的念想。不管他願意或者不願意。

不過終於叫了他全名了。在都到最後的戲碼中,你終於第一次像一頭發瘋的野獸開始怒吼了。是不是晚了些。

“對不起,我,對不起……”陳陌凡居然哭了,他咬著牙,但是身體在不住地戰栗,帶著他的身體在黑暗中漸漸下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情流露。

“陳陌凡,是你,你為什麼,為什麼?你沒有按照計劃!陳陌凡!”李宛曦皺著眉,剛才沒有察覺到的疼痛已經迅速傳達到自己的全身,他站不住了,蜷縮著靠著牆角。他已經看見自己的鮮血了,瀟灑地灑了一地。

他的手不敢去將放血刀拔出來,因為血管肯定破裂了,所以一拔出來的話失血會更迅速。現在的李宛曦分外狼狽,他額頭上涔涔的冷汗和越來越蒼白扭曲的臉龐無不在預示著如果他還沒有那麼快死的話,就將會承受一分一秒的痛苦。

“我,是我,沒錯,老板說過了,必須要除掉你,所以,你,走好吧!”陳陌凡站起來,突然就平靜下來,然後走上前,看著已經沒有多少氣息的李宛曦,在他的怒視下,他仍然平靜地將那把放血刀緩緩深入到了四分之三。他明顯感覺到李宛曦的身體在顫抖,過不了幾分鍾,他就會因為大腦缺氧而死。

“李宛曦……對不起……,這是我的任務,我想活下去,謝謝你。”陳陌凡沒有勇氣看一眼奄奄一息的李宛曦,他轉過身,背對著他,然後輕聲地說。

接著,他從地上抱起我,在李宛曦蒼涼的注視下,頭也不回地走了。任憑絕對的黑暗慢慢包裹著已經冰涼的人。

結束了?

雖不知道李宛曦會不會來一個重生,但是至少目前為止,他,不在我們身邊了。

他在我們的故事裏仍是一個謎,未解的謎。

當晚有許多眨著眼睛的星星,但是怎麼樣都照不亮那邊絕對黑暗的地方。

我的世界已經沉寂了不知道有多久,隻是覺得又是一陣昏天黑地的疼痛,之後費力地睜開眼睛,就是一片白茫茫的地方。最後,我的靈魂在時間的磨合下慢慢回來。

“我,這是死了嗎,哦,這天堂的環境真夠好的啊!怎麼回事?我還有感覺!我還活著?”我掐了掐自己的手,清晰地感覺到痛覺後,我震驚地彈跳起來,才發覺這裏好像是一家醫院,而我的有些頭痛欲裂的感覺,恢複過來後,我這才慢慢躺回床上,任由腦袋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我空白了多久,就看見一個高個子的人從門口走進來,然後看見我醒後十分驚喜和訝異,這個人穿著淡藍色的襯衫,臉色有些蒼白,但是雙眼炯炯有神,襯托著陽光的臉龐,倒不像是生病的人,那這個人為什麼來這裏呢?

哦,會是來看我的嗎?可我壓根沒有什麼印象呐。

我努力辨認,才發覺我的腦容量似乎不夠了,或者說是那一片被我清除了。放棄搜索之後,我才牽強地朝他笑了笑。

我看到他的神色明顯變了,眼睛裏的希冀似乎一下子就被埋沒了。他一直看著我,像是要從我眼睛裏挖掘出什麼一般。然後這個人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剛想開口的時候,又聽見門外一陣吵鬧。

“喂!憶黎呢!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憶黎呢!”一個悅耳的聲音,雖然說話的語氣很強烈,但是是針對事情而不是對人。而我又看見坐在我身邊的這個人愣了一下。

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個插曲嗎?

“哦,哦,那個,那個病人在2018號病房,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誒,我還沒有說完呢,這位小姐,別打擾病人啊!”一個沒有聽過的聲音。但是可以聽出是一位中年男性,偏低音,身材良好,至少不是臃腫型的,而且是性情中人,從他對於那個和他毫不客氣說話的人的尊重和語言上的禮貌可以推測出,沒有任何不滿甚至是偏激,但從這兩點再加上這家醫院的設施完備並且高級來看,應該是專業醫生級別的,而從對病人的重視來看,也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應該熱愛這樣的工作,而且不會去挑事,這樣來看,也可以看出他在醫院的人緣不會差,如果放在犯罪的立場上的話,應該會首先排除;第二就是最近住院或者是生重病的人不太多,那就自然會去將注意力集中在新來的病人上了。當然,事情也不是絕對的,不過一般來說,這樣的人應該多多少少會些茶藝,這就要從他的辦公室和一些小細節上來看出的了。

這時我的頭腦分外清醒,不知道為什麼,就自然而然開始了解析,眼神沉靜並且自然,這一刻眼神放著的光連坐在我身邊的這個人都感覺到了。隻是我光顧著分析,所以並沒有太注意。

這個人表情奇怪而且複雜地一直看著我。

“病人,是我嗎?生病的人群,身體有疾病的人群,精神有疾病的人群。請問,我是哪一種?”我想了許久,接著像是問自己,也像是在問身邊的這個人。

不等這個人回答,我就看見一位氣喘籲籲地人一把推開門,然後小聲地驚呼一聲,最後一把抱住了我。我看到這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紅紅的眼睛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她死死地咬住下嘴唇,搖著我的手臂,然後一臉焦急地看著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語言。

繼而,我張張嘴,還沒有說什麼,就看見她憤怒地盯著我身邊的這一個身穿淡藍色襯衫的男人。具體的年齡我看不出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要比剛才的那個小姑娘要大上許多。

“她是剛才我聽到的那個聲音嗎?”我又像是在問自己。

“誒,你別打擾病人休息啊,小姐誒……”“少廢話,我問你,她現在怎麼樣了,為什麼會這樣!”我看見她就像一頭瀕臨發瘋的獅子,在對著敵人嘶吼,哦,她的聲音確實是沙啞的。

“呃,我們,我們初步診斷,您的朋友應該是失憶了,但也是比較幸運的,因為她的後腦勺撞擊不大,所以正常人的神誌還是有的,就是沒有了她之前的所有記憶,這,而且像她這樣的情況的話,恕我們無能,隻能暫且先看著她,哦,除了後腦勺有撞擊,其他的檢測都是正常的,如果她的家屬來的話,她就可以走了,但是從你們的語言中得出,你們是來韓國旅遊的吧,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打電話給我的,從你的語氣聽得出,你是上海人吧,我也在那裏住過一段時間的,而你的朋友應該也是,正好我在上海也有一家醫院,你們可以去那裏看看,不過我近期是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