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那注定是一個悲傷的地方(中)(3 / 3)

“別知道的太多,這次是意外,純屬意外!哼。叫的跟個娘們似的,真難聽!”李宛曦洗完了刀之後,出來時,地上的血跡已經被人擦得幹幹淨淨,不會再檢測出什麼了。

“什麼時候?”打給老板的是從樓裏出來的李宛曦,不知道是不是貿然殺了一個人後,他的聲線直線下降,跟剛剛從冷凍室裏出來一樣。

哦,不對,那是說不出話的。

“恩?哦,你是說任務啊,就今天,下午三點,你們會在甜品店那裏集合的,怎麼樣動手就不用我教了吧,畢竟你那麼麻利的……”

“好,知道了。”他趕緊掐斷了電話。心跳的有些快。但是馬上就調整了過來。

之後,就像那個炮灰男所說的一樣,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大團圓。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也確實下著零零落落的小雨,但是還不至於不能回賓館,也正巧,他們在韓國所住的賓館和我們現在的是一樣的地方,隻是不知道有沒有重新裝修過而已。

“宛曦,今天怎麼有空和我們一起出來逛?”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如果不是濃妝淡抹的,肯定會有人誤以為是李宛曦的姐姐。

“別這樣叫我,怪娘的,對了,爸,我想去那兒的甜品店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順便,我尿急!”李宛曦裝作很焦急的樣子,對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說道。

“哈哈,恩,好的,走,一起去看看。喲,好像是新開的嘛。”他摟著嬌小的女人說道。

之後,就不用我說了吧,他搶占了先機,因為如果被調查出來的,第二個進去的人肯定會被第一個懷疑,而不是第一個進去的李宛曦。然後呢,在一件廁所裏,當然是在他反複確信每間都沒有人之後,他給他媽媽發了一條短信:老媽誒,我把我自己鎖在裏麵出不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開不了了!

孩子的事情普遍第一個叫的都是娘,然後去幹活的始終都是爹。這是一件科學的事情。

再說了,男廁重地,他老媽也不太可能自己去。

所以,利落的一聲,甚至還沒有發出響聲,那鋒利的手術刀就劃斷了他的脖子。

事情就結束了。

來得快去的也快。之後,他沒有再看那張臉一眼,就將屍體放在馬桶上,然後若無其事地出去了。

“咋啦?你爸呢?”

“哦,他來的時候我已經開起來了,嗬嗬,然後他就順便也去上廁所了,不過他是大號啦,估計也得一些時間,先去點吃的吧,我餓了。”李宛曦蹭著她的手臂,一臉開心的樣子。不知道要是被陳陌凡看到,會不會吐啊。

“好好好,等著啊!”她看著李宛曦的樣子,不由得心情大好,不然怎麼會直接上來一個新鮮的冰激淩蛋糕呢!這似乎把李宛曦驚著了,完了,過頭了!

最後呢,屍體找到了,確實是被李宛曦找到了,但是在之後警察的調查裏,沒有任何證據和一絲線索,因為既沒有監控也沒有人證,更沒有物證了,這怎麼上訴呐。

更加配合的是,老板將那家店用重金買下來,然後就沒有任何人知道了。李宛曦的媽媽也傷心地回到舊金山,之後就不知道怎麼樣了。哼,還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得意呢!丈夫死了,財產就全歸她了吧。

這似乎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悲傷的地方。

但這也不是李宛曦能左右的,他回去之後,幾天都沒有睡好,一臉頹唐之色,別人詢問他,他要麼就不搭理,要不就敷衍了事過去。

直到過去了差不多幾個月,他才好一些,但是這件事情的陰影還是揮之不去的。

最後一直到了幾年後陳陌凡的加入,這才讓他忘記得有些徹底了。

今天那時實在是沒有辦法來迅速轉移話題了,隻好自己說出口的,封塵已久的往事呐。

他愣了一會兒,瞬間閃過無數的影子,但是終究很小心地想了想,又編出一個謊言。

一句謊言要用一百句來圓。這倒不是隨便說說的。

不過看看你那一臉憂愁的樣子,該不會是忘記了自己來這熟悉的地方是幹什麼的吧?

“不,沒有解決,那些警官無能!哼,拿了錢還不替人消災。可我那時候偏偏什麼都不會啊,就隻能讓他們草率處理掉了。唉,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我還沒有忘記啊。”新初歎了一口氣,我們,還是叫新初吧,畢竟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然後故作輕鬆地朝我們看看,繼續說,“是一件很無聊的案子吧,到最後竟然就這樣算了,如果有人拿出來重審,估計也沒有結果了吧!”這次應該就是真情實感吧。還是有理智的嘛。

其實事實上他也沒有想太久,隻是咱們將它擴大化了。

“別,可別這樣說,我幫你,走,帶我去那家店看看吧!”我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氣魄又上來了。隻是這次,被新初本人攔了下來。

“別激動呐,沒事的,再說了,經過那一次死了人的事情,這家新店早就倒閉了,現在,就連我都記不太清它的具體位置了,別說你們了,再說了,反正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也沒有必要為一個死人幹活,我吃的空啊。”新初無所謂地笑了笑。這淚水,來得快也收得快啊。

這麼爐火純青呐!你又不是像嘉靖那樣整天煉仙丹,可不要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咯。

怎麼一會兒這樣一會兒又跳到這滿不在乎的神態呢?陳陌凡白白眼,拿眼神質問新初。他還是一直愚蠢地認為新初這是在糊弄他們而編的有些神似的故事。

“哦!不是親生的呀,是同母異父的嗎?不對啊,那這樣你應該還有個親人啊。”陳陌凡倒是上心了,見新初愣在那裏沒有回複,就和他杠上了。

“也不是,我是領養的。”噗,你這,是不是有些欠抽了?

唉,演全套的吧。不然一時半會兒也脫不了身了。新初裝作去整理頭發的時候擦了擦眼睛。

哼,傻瓜,真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在乎嗎?你遲遲沒有對冥憶黎下手也看出了很多吧。

“啥!”我真的是欲哭無淚了,麻煩你一次說完好不好,別人的小心髒可承受不起啊,“哦,嗬,嗬,我也是服你了,好吧,那你現在打算去哪兒?”我見他漫無目的的神色,不由得好心提問。不過我圍著個圍巾確實快要熱暈了。

“現在你總可以去咖啡館之類的休息室了吧!”新初無奈地摘下無比吸熱的帽子,然後甩甩頭發。經過太陽的照射,他的腦袋都可以蒸發形成水蒸氣了。

我不是說他腦袋裏裝的是水!哦,不過這麼喜歡和各種飲料的人,也說不定呐!

“恩,好!”我看看他倆,還是答應了。不過我沒有說的是,我總感覺好像要有事情發生。一般我的第六感比較準,但這通常也不是絕對的。

就比如說現在。連他們都失算了,我就不要去瞎摻和一腳了吧。哦,這樣的應該算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吧。隻是咬的不是我們,是他們。一個無比自信的人,不過不久這個人就會因為自己的萬無一失而付出代價的。

但往好處想,如果在臨走前還完成了最後一個案子,那我算得上死有餘辜了吧。

都說了是如果。那還是洗洗睡吧。

我們就近選了一家清冷的咖啡廳,真是幸運了一次——這兒的服務員會英語,不然如果都隻會韓語的話,那我們就死定了,因為這三個人沒有一個是會的,都隻會一些英語。

“坐那兒吧。”新初遞給我們每人一杯咖啡,不過都是溫熱的,畢竟是冬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