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或許是太帥了,連他有時候上課都會往我這邊看看,然後再去看黑板,那時候小爺別提有多得意了。可下課屁顛屁顛跑過去問了問,結果您猜人家怎麼回答,他居然冷冷地說了一句:“我怎麼覺得你長得那麼像我以前拒絕追我的那個女生呐!”
嘿,我這暴脾氣,我就是那麼有幸地看見了“冰清玉潔”的校草一臉欠揍並且淫蕩地朝我笑笑,還吐吐舌頭。天哪,反正我當時就氣暈了,小爺可是純種男子漢,結果,呃,就是,就是,我們倆又,又打了一架,我沒有贏,他也沒有輸,反正我們就這樣灰溜溜得被叫到老師辦公室裏“喝茶”了。
就是這樣,我們就一直膩著,呸呸,反正就這樣咯,嘿嘿。
不知道您的心情好點了沒有啊?希望您能快點好起來,我們都等您有意思的回信。
真摯的小鹿
“呼。”信終於看完了,張藝興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但是臉上的笑容卻不減,露出深深的酒窩,他拿著信,靠在幹淨的木頭上,似乎在和那時的小鹿說話:“嘿,誰叫你當時首先一臉猥瑣地看著我的,我其實是想說‘我怎麼覺得你長得那麼像我喜歡的類型的,女生呐!’哈哈,總感覺之後我們的結局差不了多少,在打架的時候,好像我才想起來了,哦,原來你是當時那個就如你所說的那個小屁孩吧。”
他說的聲音不輕也不響,但在桌上的長明燈擺擺它那纖細的身子,似乎在安慰眼前已經淚如雨下的少年。
半晌,張藝興從回憶裏慌忙逃竄出來,拭了拭眼淚,不過他還是沉浸在鹿晗的那時活潑的信中,他相信這個木屋的主人看見這樣放蕩不羈的一封信後,一定已經樂不可支了,一想到這裏,張藝興的情緒似乎是好了一些。他將可能是鹿晗初中時候的信疊整齊,剛想要放好的時候,耳朵異常靈敏的他突然聽到了簌簌的聲音,他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就凝固了,不會是什麼……
但是沒有讓他失魂多久,張藝興就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是從木抽屜中傳來的聲響——不會是信來了吧!張藝興立刻飛奔過去,因為一開始已經用了銼刀將它打開過了,所以這一次的開啟沒有那麼費力。
“啊,真的有信!”張藝興當下就吸了一口冷氣,便將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拿出來,唯恐自己一使勁,那封信就會碎了一樣。
他第一時間就朝落款看去:鹿晗。
沒錯,絕對是他寫的。但是他的字跡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 您好,真的對不起,我以為您不會給我回信了,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您最近還好嗎?您的信我看過了,但是很抱歉我是一個月後才想起來要給您回信,我都忘了。
嗬嗬,生亦何苦,死亦何哀,謝謝您寶貴的建議,您說的對,這樣痛苦的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您都為我的懦弱而感到憤怒吧。
他真的不在我身邊了。這一次是真的不會在有痛苦了,再次謝謝您,我會解脫的。
親愛的您。
最後一次了。
鹿晗
“什麼!別,我怎麼了!”
張藝興突然慌張起來,因為他讀著讀著,就仿佛感受到了鹿晗的那份去意和痛苦,或許他的痛苦已經生不如死了。“怎麼辦!怎麼辦?我寫得不是這樣的吧!我,我,我隻是寫了張藝興沒有失蹤,叫他來找我而已,我就在森林中的小木屋中!怎麼回事,怎麼他就要解脫了呢!啊,怎麼會是一個月前的!明明就沒有一天的時間啊!”張藝興這下,徹底慌了。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明明自己寫得就不是關於鹿晗解脫不解脫的內容,怎麼一回信就是這樣子的結果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於是不信邪地去看了看那個木抽屜,他伸手探了探,裏麵似乎有東西,於是他一鼓作氣一把就把木抽屜拉開了,居然又看見了好多的信封,有大的也有小的,可怕的是,張藝興竟然在這中間看見了自己寫的那封信!
他的手幾乎是顫抖著去拿出來的,因為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用的就是這樣的紙張和獨一無二的折法,而且他定睛看了看這上麵的字跡,確實是自己的筆跡,似乎還沒有完全幹呢!
他看了看自己寫的信: 鹿晗,鹿晗,我是張藝興,你在哪裏?我沒有事情,隻是在一片森林裏的小木屋了休息了一個晚上,我沒有事情,你還好嗎,我想要出去,但是我發現我不能出去了,你快來找我,我很害怕,快來,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就往這條小路裏走的,對不起。快來找我!
你的好朋友張藝興
對啊,這無限悲涼的內容確實是他自己寫的,不過他當時找到的鋼筆有些生鏽了,墨水也沒有多少了,所以隻能寫這麼多。
不過這也足夠了,但是,後知後覺的張藝興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信根本就沒有發出去!那麼鹿晗收到的,到底是什麼!
張藝興咬著牙,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嗬嗬,接下來出現的第四封信,可算是將他從頭到腳潑了一大盆冷水。那樣醜的字跡,說不出的清晰: 別生氣,消消氣消消氣,多發脾氣對身體不好的。嘎嘎,我猜,你現在又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做了是不是?
別急別急,作為屋子的主人,尊敬的您就應該這樣聽話。放心吧,你那好朋友現在還沒有怎麼樣呢,淡定,接下去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咯!
這是什麼語序?怎麼感覺不簡單呢!張藝興終於想到了更深的方麵,他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但是心髒突然一陣劇烈的收縮讓他沒有力氣再去反駁了。
“這個‘怪物’的語言似乎從第二封開始就不太對勁了,明顯有玩味的感覺,然後就是鹿哥奇怪的信,還有藏在抽屜內部的信,最後我沒有發出去的信,以前的信,現在的信……”
冥冥之中仿佛就有一張巨大的網籠罩著這間不大不小的屋子,一時間,似乎是所有的生物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