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鍾(中?陷入黑暗的夜)(1 / 3)

你要知道,這樣的世界沒有夜。這樣的夜晚,是死了的星辰,是複活的黑暗,是沒有了主意的他。

但是還沒有等到這樣的夜,這一切都在相對美好的白天發生。

再說了,我們不喜歡夜,不過,今天的故事或許還會讓我們多添上不喜歡的東西,是雨吧。

何必強求。

“怎麼辦?”張藝興從收到那封信開始就一直在問自己。他在這不大的木屋裏有些急躁。

哦,上次我們講到了有些詭異的木屋,那這次的故事應該就算是給這樣的一個謎一個很好的結局,也同樣試著去探討一下我們賴以生存的友誼罷了。隻是,真的會如願以償嗎?

他看了看無厘頭的信,白色的信紙表述著他的蒼白和無力,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白色竟那樣恐怖。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他抬頭向外麵望去,呀,居然依舊是一片綠茵茵的模樣,和屋內陰沉的氣氛簡直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總之張藝興也不知道時間有多久過去了,隻知道外麵的天空應該還是下午的樣子,到這兒,可能有人會問了,這屋子裏不是有鍾嗎?嘿嘿,奇怪的事就在這裏,這鍾,呃,似乎隻有時針,沒有分針和秒針,而且整一個鍾竟是空白的,沒有小格也沒有大格,這樣的一隻鍾,正常人應該是看不懂的。更糟糕也很倒黴的是,張藝興的手機在這裏似乎是受到了磁場的影響,不但沒有信號了,而且也在不斷漏電,等到他恍然大悟想要看時間的時候,晚咯,已經開不起來了。

而如今,在他的背包裏,僅有的也隻是一些書本,書不多,因為有一些被鹿晗借去了,而且他還順便拿走了班主任給他的一張排名表,說是讓自己去核對一下,還有的,就隻剩一瓶礦泉水了。不過至少有水,他應該不會那麼快崩潰吧。

張藝興麻木地將信折好,放在木桌上,而自己呢,就呆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雙眼無神,神色頹然,外邊在愉悅的陽光也跳不到他的身上的。也就在這時候,那個打開天窗說亮話的人來了。

“吱嘎”一聲,不大不響的聲音讓藝興一下子就從地上彈跳起來,就好像突然在他的屁股下邊放上一塊烙鐵,而門外的人似乎也是大吃一驚,那個人首先大聲說:“你,你是誰?!”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到您這兒的,就是,就是,唉,我不是小偷,隻是我不知道怎麼出去,真的不好意思啊,這裏是您家嗎?”張藝興有些慌張地說。似乎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哦,是的,我在這裏已經住了大半輩子了,你小子,行啊,怎麼會找到這裏來的?”當那個人關上門,張藝興才看清楚,這個人衣著簡樸,有幾個小小的補丁,看上去像是最近弄的,而且絡腮胡子幾乎遮住了他整張臉,但是從他清澈的眼睛也不難看出這個人應該是中年人,身強力壯,雖說算不上虎背熊腰的,但怎麼著看著也像蒙古那邊的壯丁吧。

他開口說話時,聲音清晰得就像洪鍾,和現在沒有什麼底氣的張藝興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是感覺到有一些希望的張藝興大膽地問:“您好,請問您貴姓?我,我叫張藝興,是高中生。”

“嗬嗬。”這個人友好地笑笑,爽朗地說,“我叫陸銘,是個孤兒,從小被我爺爺撿來,然後就一直住在這裏了,靠打獵為生的。”

“哦,是這樣啊。”張藝興有些同情地說,順便活動了一下剛才僵硬的肌肉,接著他反應過來又說道,“你有個爺爺!那麼,那麼他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

“他呀,其實我也不清楚,隻是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會在燈光下寫著什麼,直到那時候的我睡著了,他似乎才睡覺。不過他在幾個月前生病了,他說他大限已到,後來我就將他好生安葬了,前幾天我去森林中打獵,結果就碰上了麻煩,所以到現在我才回到家中來。”陸銘一邊說著,一邊扯了扯亂糟糟的頭發。

“你,太好了,哦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你知道這個人嗎?你有見過你爺爺寫過這樣的信嗎?還有,你知道怎麼樣出去?”張藝興這下完全看到了陽光,一時間有些激動,一把就將剛才折好的信都拿了出來,想要給他看看,或許這個突如其來的人知道應該怎麼辦,因為他的心裏有一種想法,他的鹿哥似乎不太對勁兒。

“別,別這麼激動啊。”陸銘雖然不知道這個高中生怎麼了,但他還是接過信紙,然後仔細地看了看,之後就將他知道地說了出來,“這個,我應該,恩,有點兒印象,哦!這個人應該是在我爺爺前生病的時候他寄過來過的,對,就是這張,還有這張,那時候我爺爺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了,我當時就讀給他聽的,恩,是的,哦,這個最會給爺爺寫信的人就叫鹿晗,怎麼了,你認識他?”陸銘指著當時張藝興看見的兩張。

“這樣啊,那我問一下哦,你們,的屋子,是不是有些奇怪啊?”聽了他的話,張藝興有些知道哪裏不太對勁兒了,因為這兩封信都是鹿晗在小學和初中時候的信,現在到了他嘴邊怎麼就好像是最近的了。

可誰知,麵對張藝興那頗有深度的話,陸銘一臉坦然地說:“現在的高中生都那麼多疑啊,嘿嘿,好吧,其實呢,我們這間屋子是鬧過鬼了,這是我爺爺說過的,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我說過,在他的上一輩中,有兩位年紀相仿的老人,就是在一個下雨的晚上,在這間屋子裏自殺的,之後有人來調查過,但那時候的人比較迷信,就說要驅鬼就好了,然後,時隔了大概幾年吧,又有人在這裏死了,據說死的時候和上次的情況一樣,接著呢,又過了好長時間吧,待這樣的事件過去一段時間以後,又有人在這裏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都是在一個下著雨的晚上,之後,他們都在說是這裏鬧鬼了,有人當時就一把火燒了原有的屋子,之後,還是我爺爺重新在這裏造起來這樣的一間木屋,就一直生活在這裏。

你看見那個鍾了嗎,它是可以改變時間的,不是和你開玩笑,爺爺試過了,隻要調到一定的時間,他就可以隨意地收信件,而且據說是因為鬧過鬼的緣故,這裏的磁場不同,據說要比外麵的時間要遲上一個月,所以說,如果你說你是昨天誤打誤撞到這裏來的話,那你就麻煩了,因為你不僅消失了一個月,而且,你或許,可能,出不去了!”

“什麼!”張藝興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故事,可是質疑的語言一到嘴邊卻怎麼樣也說不出來。因為或許他突然發現,這,這說不定是真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可以解釋了啊!

一瞬間,他感覺天都快塌了,一陣眩暈,不知道因為什麼,張藝興就感覺腦袋沉沉的,眼睛一黑,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往後倒,攥著信紙的手,下意識就鬆開了,白茫茫飄了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醒來的,好像隻聽到有人在叫他,弱弱的,有些痛苦,又有些無助,“張藝興……”

突然,他就清醒了,哦,是陸銘,他一臉焦急地搖著張藝興的肩膀,剛才聽到的聲音是他在叫我嗎?

“怎,怎麼了?我怎麼了?”張藝興掙紮著直起身子,張望了半天,似乎是天黑了。

“呼,嚇死我了,不然語言真的要實現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我怎麼了?你說什麼,預言?”張藝興晃晃腦袋,含糊不清地問道。

“哦,要不是我的話,估計你也要死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時我就看見你不明所以地倒下後,我剛想要去扶你,但是之後我也是暈過去了,等我醒來,就看見你被吊在這裏的房梁上,我就趕緊解開繩子將你放下來了。”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繩子,足有一個成年人大拇指一般粗,然後又指了指他的脖子。

張藝興下意識地去觸摸了一下,“噝。”生疼的。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破地方,不會吧,我還在死神那裏喝了茶在慢悠悠逛回來的!?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這不是夢,事實似乎就是擺在眼前的。

一夜無話,就這樣提心吊膽地安然度過了。

這似乎更不可思議了,這個遊戲有點兒意思了。

仿佛是過了半個世紀,張藝興才從淺睡中半夢半醒地起來,一睜眼,就看到了桌上潔白如新的紙條,上麵寫著: 我要去打獵了,你可以試著走出去看看,周圍的水果都是可以食用的,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可能不會回來了,因為這裏太恐怖了,我死都要離開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