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對對,您有一個摯友,是叫,鹿晗,對吧,我的記憶不錯吧。
放心,他什麼事情也沒有。您隻管安心住在這裏就可以了,時辰到了,自然就可以走人咯。
呀,又多嘴了。
這,什麼和什麼啊!一向脾氣溫和的張藝興不禁一陣氣結,這樣的筆跡,他是看不出是那位大爺寫出來的,這要命的有不像是未來人又不像是過去人的,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哦,這個“怪物”還說著似乎是玩世不恭的闊綽人家的話語。還有,鹿晗,這個“怪物”知道鹿晗,說明他應該是現代人,不對啊,“怪物”似乎很知道他一樣,不會,不會這裏真是個鬼地方吧,說不定人家就在監控室裏,在默默地觀察我,怎麼可能!
但是很快,他轉念一想:要死了,怎麼不可能!可這是木屋呀,怎麼會,唉,現在到處都有,隨便弄一個儀器就好了,還可以放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就像護衛一樣二十四小時不斷守著病危的人。
“那麼現在,我應該,幹什麼了?”不知道這鬼地方有什麼魔力,張藝興隻覺得自己真正想的東西到了嘴邊卻像是成了沒有思想,隻會做指定的事情的,對,傀儡。就差拿一根白綾吊著了。
這間木屋似乎對他這樣的表現十分滿意,風一吹,桌上的長明燈在風中擺了擺自己的身子,好像很是讚賞。又過了半天,他才領悟過來,是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的,在這裏,他恐怕是出不去了,他的心上忽然就湧起了一股淡淡的竊喜,這算什麼情緒?似乎,這和現在的情況不太相符啊。怎麼了?我的心情好像不受控製了。他似乎陷入了在青春時候的迷茫和糾結,一時間的茫然失措突然就讓這個從前一直依賴他鹿哥的小孩有些撕心裂肺。但這終究隻是在他的內心世界憤怒地撕扯著,如果有人當時在他的麵前放上一麵鏡子的話,他就會發現,自己似乎是冷靜得可怕。
最終,他選擇了等待,但是在這之前,他做了一件那時他認為最好的事情,那事實證明,那似乎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情。不過這間屋子最愜意的就屬那盞長明燈了,似乎是在和並不存在的清風喝酒談心。
張藝興在一種念頭的催促下,居然寫了一封回信!當然是給鹿晗的。
他不知道怎麼樣寄信,但就在他寫得差不多,眼睛中有些淚光的時候,第三封不知所雲的信就從天撲麵而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就非常安然地打開了,這上麵的字跡,似乎好看了些,而且一封比一封要清晰: 不錯,學得挺快的,你在你們學校的成績真不錯誒,居然能前二十名!恩,是個好苗子!你要知道,那樣的高校可謂是高手如雲呐,咳咳,跑題了。
哦,看樣子就知道你不會寄信,這點可不想你那親愛的朋友哦。
好了,你就把你要發送的信放入那個木抽屜,對,就是你撬開來的那個,就這麼簡單。
這段看得張藝興一陣皺眉,明明可能就是陌生人,這麼搞得好像和自己十多年朋友似的,連他那成績排名都差不多。藝興的心有些發毛。以至於他就匆匆略過了“怪物”寫得前麵一部分似乎是廢話的含義。
張藝興將信疊好,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也下意識地疊整齊,突然,他放入木抽屜的手一滯,因為他有一種同樣熟悉的感覺,他似乎在眼裏看到了鹿晗,沒錯,轉瞬即逝的鹿晗,而他的手中,也和他現在的情景一樣!但是,一陣陰風吹過,驟然打斷了長明燈的情意,也吹散了張藝興的所有思路。
好不容易才整理好那一大堆的信件,張藝興閉上眼,努力想要回想起剛才不見了的感覺,明明就是那樣可怕,簡直無法重疊的俊俏的臉,焦急的神態,就像要墜落深淵的天使,向著自己撲過來,那樣不能言語的窒息感,可仔細想想,怎麼會不見了呢?
過了有好久了吧,似乎牆上的鍾已經走了好幾格的樣子了,可當張藝興向唯一的一個窗口眺望的時候,卻是宛如中午時的光芒照人,生氣勃勃。信,應該是沒有來。不知道是沒有來信,還是自己壓根就不願意去看看,哦,或許自己把今天當成了夢吧。
張藝興這時懶散地靠在椅子上,似乎早就忘記了自己這是在夢裏呢,還是在故事中呢。突然,就在他直愣愣地凝視著鹿晗的那封信的時候,他總算是注意到了他在信中寫到的“以前我也和您提過”,什麼叫以前提過的?
渙散的瞳孔終於因為無意間他看的反複而重聚了,他打起精神,又是自顧自地問:“鹿哥,在以前就寫過信?!”
他異常吃驚,同時也更加好奇了。好奇心害死貓呀。
張藝興一會兒就從那厚厚的一疊信紙中又拿出了兩封,已經開始微微泛黃了,但是他仔細看了之後,發覺這真的是鹿晗的筆跡,但是看不出來是什麼時候寫的了。
他坐在地上,攤開信紙,仔仔細細地看下去。這封比較長,但是字很有筆鋒: 您好,我不知道您是何方神聖,但是,我聽我們家裏人說,您是一位長者,而且就住在這裏。您是專門解決我們這些孩子的煩惱的專家嗎?
聽他們說,您會給我們每個寄過去信的人解決問題的,對吧,嘿嘿,我也冒昧來試試,聽說他們說您最近生病了,沒有辦法仔細給我們寫回信了,祝您早日康複吧。
那麼我給您解解悶,反正我也閑得無聊,您就在家裏好好看吧。
我叫,鹿晗,好聽吧,林中小鹿的鹿,我以前最喜歡的小動物,但是因為這好像顯得自己很沒有男子氣概,而且我似乎是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鹿,連動物園裏都沒有看見過,所以呢,我現在慢慢不太喜歡了。您也覺著很可惜吧。
然後呢,可惜他們說不可以寄照片給您的,因為是不允許的。但是我可以說我肯定是所有寄信給您中的最帥的那一個。哈哈哈!可別說我自戀,告訴您哦,我有一個從小就打架的摯友呢,咳咳,不打不相識嘛,好像第一次打架就是因為一個小學裏的女生,咳咳咳咳,別笑我,現在想想有一句話說得可真不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這句話呢,就是說明了不一定要戀“花”吧,也可以戀“草”呀,嘻嘻,他在我們初中可謂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雌性殺手”呢,不過這個家夥隻知道看書看書,學習學習,連我都要佩服他五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