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火火心亂如麻:“馮成是咱們家的血仇,一定要殺了他!他殺了你的母親,殺了你嗯祖父祖母、哥哥姐姐,他還想殺你!”這些話語在腦海中此起彼伏,然而對於馮成,張火火卻一點恨意也提不起來,為什麼?他明明是我的仇人!可他也是養育我的人啊!怎能說殺便殺?
少女自己包紮好傷口,見了眼前這一幕,內心頗為觸動,將惠知和尚拉到一旁,問道:“這位師傅,你可知道鐵劍山莊之內的情形如何了?”
惠知說道:“鐵劍山莊的眾位和血手堂剛一交手,我們便出來了,不知道現在的情形怎樣。”
“哦,謝謝你了。”少女看了看山上的鐵劍山莊,不知該不該去。
林狗兒見了,說道:“你還要去鐵劍山莊嗎?”
少女一見他便來氣,道:“與你有什麼關係?”
林狗兒道:“我不放心,要上去看看,如果不同路,那就再見了。”
少女此時還有些四肢乏力,便道:“同路便同路,本姑娘還能怕你不成?”
兩人與普秀告辭,直往鐵劍山莊而去,少女傷口作痛,又提不起力道,林狗兒提議自己背她上山,少女初時不願,最後還是給林狗兒背了起來。
“哎呀!”少女突然叫了一聲,把林狗兒嚇了一跳。
“你瞎叫什麼?”
少女說道:“那兩個僧人對我有恩,我竟然忘了問他們呢法號,真是不該。”
林狗兒道:“老的叫普秀,小的叫惠知,死的叫止塵。誒!我也對你有恩啊,你怎麼不問我的……法號呢?”他本來想說“名諱”,可始終想不起這兩個字來。
少女偷笑,說道:“你又不是和尚,怎麼會有法號呢?你什麼都不懂!算了,你也算是幫了本姑娘一次,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啊?”
林狗兒道:“我叫林狗兒,你呢?”
少女道:“林狗兒?這名字難聽死了,誰給你起的?”
林狗兒道:“你還沒說自己的名字呢?告訴我,我便說是誰取得。”
“我管誰給你取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少女嘻嘻笑著說道,“本姑娘叫作柳青青,柳樹青青的柳青青。”
林狗兒道:“聽起來不錯,像畫似的,給你取名的人一定很好。唉,我就不好了,我的名字是一個大惡人給取的,他活著的時候天天折磨我,把我放到臭泥裏麵去煮,弄得我生不如死的。這個狗兒的名字,多半也是在侮辱我。他平時叫我,總是說一條小狗兒,不把我當做人來看。”
柳青青聽了,不免同情,又是奇怪,問道:“那惡人什麼時候死的,你的一身本領又是跟誰學的?”
林狗兒道:“本領?我哪裏有什麼本領?那個折磨我的大惡人昨天才死,我也被他折磨到昨天。”
柳青青道:“你的內功,我問你的內功怎麼練的,我打你的時候,反而被你的護體神功給震得脫臼,我……我師父也沒這能耐。”
林狗兒道:“什麼護體神功,我什麼也不知道。”
柳青青撅起嘴來,說道:“你不說就算了。”
林狗兒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如果會什麼神功,怎麼會給剛才那人打了兩巴掌?哼!一想起來我就恨。”
柳青青想到這裏,心下對林狗兒好生感激,說道:“那你痛不痛?最後怎麼打死那人的,是那個老和尚幫忙嗎?”
林狗兒道:“不覺得痛,我從小被打的多了,越來越不覺得痛。嘿!說起那個老和尚,他才沒幫什麼忙呢,隻是幫忙找出一包藥粉來,然後什麼都讓我去做,你背後傷口裏有黑血,那老和尚也上我去吸。唉!說不準一會兒就要拉肚子。”
柳青青聽到這裏,已經滿臉羞紅,卻不覺得如何生氣,側過頭來,輕輕依在林狗兒的頸後,心裏似乎甜甜的。
林狗兒半天聽不到柳青青講話,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是不是那老和尚把藥粉給搞錯了。”說著便將柳青青放下。
柳青青忙偏過頭去,不讓林狗兒看到自己羞紅的樣子,說道:“沒事,你別看。”
林狗兒道:“怎麼了?”
柳青青大眼睛溜溜一轉,說道:“你,想不想學武功?”
林狗兒連連點頭,道:“自然是想學的。”
柳青青道:“那好,你拜我為師,我教你啊!”
林狗兒的興奮頓時煙消雲散,道:“你連那人都打不過……”
柳青青拍了林狗兒腦袋一下,道:“你懂什麼呀?為師的精妙武功多著呢,反正以後遇上敵人,不會讓你毫無還手之力。”
林狗兒看著柳青青,想了想她那幾招劍法,點點頭道:“好吧,你教我。”
柳青青大喜,道:“好極好極!以後你就是我的乖徒兒了。來來來,先磕三個響頭。”
林狗兒登時醒悟,道:“不學了不學了,你隻想讓我給你磕頭,我不上當!”
柳青青隻好說道:“不想磕頭也可以,本門門規不嚴,磕頭免了就免了。不過你可得叫我一聲師父!”
林狗兒撓撓頭,道:“可你是女的,不應該叫‘師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