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兩人已經進入內堂,之前正在交談的親戚們那些目光齊刷刷的朝兩人看過來。
墨輕歌並不懼這些人的盯視,迅速收拾好情緒,臉上掛著清婉淺淡的笑,跟著席容槿穿過大堂,走到坐在主位上的席世忠,席盛源以及袁青麵前。
當然那些宗親們的議論聲,還是傳入了墨輕歌的耳中,而他們這番議論顯然並不避諱。
“她就是容卿的新婚妻子?頭一次見,瞧,架子多大啊!”
“不過是小門小戶家出身,怎麼匹配得了咱們席家?”
“我聽說虞家這個女兒名聲不好..........”
“漂亮雖漂亮,品行不端入了席家門,真是辱沒門風........”
墨輕歌自動屏蔽這些竊竊私語聲,臉上的笑容沒有半分失態,好像身邊這些人不過是背景白板。
眼角餘光瞥到席容槿,他一臉淡漠,每走一步,身邊的人卻自動讓出一條道,顯然這些人宗親麵上還是對席容槿有所顧忌的。
“爺爺,父親,母親。”
席容槿微微鞠躬喚道,雖然臉上沒有一絲感情,可又不失穩重和禮貌。
大廳裏,燈光璀璨,濯濯的光線下,墨輕歌眸色沉靜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的三個人。
主位中間坐著的須發花白,拄著拐杖,穿著錦緞唐裝的老人,大概就是席家老太爺,席世忠。
全是皺紋的一張老臉上的表情一樣淡冷,尤其是看著墨輕歌的目光,冷冰冰的,就像看待一個陌生人般。
坐在席世忠身旁穿著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裝,近六十歲的男人,無疑就是席盛源。
和電視新聞上相比,現實中的席盛源略微顯得有些滄桑,但是眉宇間蘊著的肅冷和對她的排斥毫不掩飾。
比起席世忠和席盛源的不待見,同樣和她穿著旗袍的袁青臉上卻帶著一抹看似溫和柔婉的笑容,正盯著她上下打量著。
這是第二次見袁青,比起第一次袁青看著她目光帶著的鄙夷和嫌惡,今天的袁青卻是端方溫和的緊。
墨輕歌心裏冷哼一聲。
不怪外界盛傳總統夫人是個溫婉端方的賢惠女人,一些慈善新聞中報道出的就和現在袁青臉上那官方的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的笑意一模一樣。
真是戲精!
溫婉端方不過是對外示人時的假麵具而已。
“爺爺,父親母親。”
墨輕歌規矩有禮的學著席容槿的樣子施禮,談吐舉止儼然一個大家閨秀的標準模樣兒。
席世忠到底是念著虞家和席家那點淵源,倒是看過來一眼,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席盛源一臉冷漠,眉頭皺著,顧自端坐著,沒有說話。
袁青麵帶微笑的起身,走過來,拉住墨輕歌的一雙手,“明珠啊,都是一家人,坐吧。”
在席家人眼裏,她不過是虞家女虞明珠,被喚虞明珠,墨輕歌應對自如,微微彎唇,“謝謝,母親。”
“瞧!倒是個乖順的孩子!”
袁青說著,眼神示意她坐下,墨輕歌看向席容槿,席容槿朝她點點頭,墨輕歌見席容槿坐下之後,挨著他的位置坐下。
然後,其餘的宗親都各自落座。
宴席開始,偌大的大廳裏各個餐桌上,宗親們互相客套敬酒。
墨輕歌和席容槿這一桌在大廳最深處,中間隔了一道古雅的屏風,餐桌上沒有人說話,都隻是安安靜靜的坐著。
墨輕歌深知第一次見公婆,避免不了一些場麵話的交談。
席世忠做出一副關心虞家的樣子,問了幾句虞家的近況,又念叨了幾句當年和虞家老太爺的一些舊事。
好在那些陳年舊事,她以前在虞家的時候,沒少聽虞振林提過,倒是也能應對上席世忠幾句。
席世忠又詢問了幾句席容槿在軍區的情況,便由傭人扶著回了自己的別苑。
席盛源高高在上,並不太容易親近,尤其是對她是明著不待見。
“明珠,據說你之前在檢察院工作過一段時日。”席盛源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