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槿隻是靜靜地看著墨輕歌,沒有說話,墨輕歌有些緊張,攥緊了手指,尤其是放在旗袍裏的那把槍,讓她有些心虛。
“容槿,你在說什麼?”
墨輕歌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後挪了一下,席容槿看著挽著他胳膊的那隻小白手就要抽離,抬手握住,另一隻手伸過去打開車門,嗓音淡淡的,卻依舊溫和又有耐心:“其實這種場合我一個人來就行。”
墨輕歌容色恢複淡靜:“我既然已經是你的妻子,和你父母見麵是遲早的事情,而且我不想因此而讓你父母譴責你娶了個不懂禮數的妻子。”
“以前你不會想這麼多,現在倒是事事為我著想,看來沒白疼你。”
墨輕歌彎唇笑了下,“你是我丈夫,我自然要事事以你為先。”
“嘴巴可真甜。”
席容槿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領著她下車,朝大門口走去。
陸辰和兩個兵隨後將後備箱的禮物拿下來,跟在後麵。
墨輕歌挽著席容槿的胳膊,看著大門口持槍的警衛,顯然有些心不在焉,不止怎麼了,腳下一個不穩,絆了一下,身體一個趔趄,席容槿及時伸手穩住她的腰,側耳道:“緊張的路都走不好了?”
“啊.......沒有.......”
墨輕歌抬眸,看著席容槿深邃的眼眸,急忙站直身子,有些手忙腳忙的拽了下旗袍的裙擺。
“別怕,有我在。”席容槿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墨輕歌僵硬的笑了下,卻看到陸辰不知道何時走在了席容槿的身側,看到墨輕歌目光投向他時,他匆忙後退幾步。
墨輕歌沒有在意,跟著席容槿走了一段進入老宅大門,然後穿過寬闊的庭院,來到內庭門口,仍有兩個警衛站崗。
透過那扇敞開著的大門,看著燈火通明的大廳裏已經站了不少人,看來今天回老宅的都是席家宗親,包括席容槿的幾個叔叔伯伯。
即便是家宴,場麵也如一個宴會一樣。
“軍長,抱歉。”一個警衛恭敬的朝席容槿鞠躬,“職責所在,冒犯了。”
說著,一個警衛手裏拿著一個電子設備儀,朝席容槿身上晃了一下。
那刻,墨輕歌的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
回席家要接受盤查?
連席容槿都不列外嗎?
難怪西華兩次失手,席盛源果然是個老狐狸,行事居然這麼謹慎小心,連席家自己人也要接受排查。
墨輕歌攥著旗袍裙角的小手心裏沁出一層薄汗,她身上帶著一把槍,若是她也要接受盤查,一定會被發現,到時候她又該如何解釋?
兒媳婦拜見公婆身上攜帶槍支,這勢必會讓席盛源對她起疑心,還會連累席容槿,不行,她現在必須找個借口離開。
“容槿,我.......”
墨輕歌正想稱自己不舒服,可是,席容槿卻直接握住她的手,走上台階,同時,警衛手裏的儀器在她身前輕輕掃過。
墨輕歌後脊背一寒,卻在看到儀器屏幕上跳閃的指示燈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怎麼回事?
沒有檢測出來?
“軍長,太太,請進。”
警衛畢恭畢敬的朝兩人欠身,然後退開兩步,回到崗位上。
“又在發愣了,走吧。”
耳邊是男人低沉溫柔的嗓音,墨輕歌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木然的任由席容槿拉著她進入內堂。
她甚至能感覺到後背冒了一層密汗,浸透了布料,她借著附身的一個動作,急忙去摸大腿部位的那把手槍。
沒有了,槍不在了........
怎麼會........槍之前明明在的啊,在車上的時候,她還小心翼翼的檢查過........
墨輕歌第一時間扭頭看向身旁的席容槿。
席容槿並沒有看她,臉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
是他拿走了她的槍?
可是,不對啊,剛才警衛檢查的時候,他身上也無異常啊!
再說,若是他發現她身上帶槍,又怎麼會如此淡定的帶著她進入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