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默是某警局盜竊偵查科科長,再過一個星期,他就要榮譽退休了。
哪想到,這段時間他卻碰上了一起連環盜竊案,三個星期內竟有六家藥店連續被盜!更糟糕的是,直到現在,這件案子他還是一頭霧水。埃默無論如何都想最後一搏,為自己的警察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這天快要下班時,埃默和他的助手來到局長辦公室,隻見局長一臉不滿地說:“再過一個星期,如果案件還是沒有進展的話,”他停了停,瞪了埃默一眼,“我就免了你的職,到那時,你就不再是榮譽退休了!”
助手知道埃默心裏難受,就主動開車把他送回家,接著,兩人重新打開厚重的卷宗,一頁一頁翻過去,試圖找到蛛絲馬跡。
過了一會,助手的煙癮上來了,對埃默說:“長官,您家裏有煙嗎?”
埃默說酒櫃裏有,叫他自己去拿。助手打開酒櫃,笑眯眯地拿起了一盒香煙:“哈哈,還是帝國牌的呢——”
話音未落,兩個人突然就愣住了,他們同時悟到:在六家被盜的藥店門口,偵查人員都發現了帝國牌香煙。要知道,這種牌子的香煙現在市麵上已經很少見了。助手知道,長官不抽煙。
埃默心中掠過一絲不安。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原來也是一個警察,可不幸在一次追捕活動中因公殉職。小兒子叫韋爾納,可能受了家庭的影響吧,曾經提出想當警察,可他考慮到警察職業的危險性,所以一直反對,為此,父子倆鬧了不小的矛盾,特別是韋爾納的媽媽死後,父子倆更是很少說話了。韋爾納常常獨來獨往,從不打招呼……
助手似乎看出了長官的心思,就安慰道:“這隻是一個巧合。”
可埃默不這麼想,他指示助手把韋爾納用過的茶杯包起來,送到警局做指紋鑒定,他則在家中靜靜地等著結果。很快,助手打來電話,說茶杯上的指紋與案發現場煙蒂上的指紋完全吻合!
埃默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一下子就癱倒在沙發上……
兩個兒子,一個被罪犯殺害,另一個卻成了罪犯……這怎麼可能?過了好一會兒,埃默才回過神來。他想趁韋爾納還沒有回家,再查查有沒有新的證據,於是,他重又打起精神,進了韋爾納的房間,展開地毯式搜查。
有道是不搜不知道,一搜嚇一跳。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張城市地圖,地圖上標注了幾個紅色的小圓圈,並用一條藍線連了起來。他數了數,藍線上一共有六個圓圈,正與遭到盜竊的六家藥店相對應。看到這些,埃默腦子裏頓時嗡嗡作響:真沒想到,兒子竟然就是自己一直苦苦追尋的盜竊犯!
埃默拿著地圖的雙手顫抖起來,憤怒和悲傷湧上心頭,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但是他清楚,在犯罪現場,沒有父親與兒子,隻有警察和嫌疑犯。
片刻之後,埃默漸漸冷靜下來,他拿起地圖又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時,他發現,地圖上還標注了第七個圈:阿德勒藥店,那是本市最大的一家藥店,也就是說,它將是罪犯的下一個目標。而且,韋爾納這麼晚沒有回家……
埃默毫不猶豫地給助手打了個電話,通知他立即報警。
出發前,埃默戴好佩槍,可手銬卻怎麼也找不到了。因時間緊迫,他隻好先趕往阿德勒藥店。
當他到現場時,助手過來,壓低聲音對埃默報告說:“我去看過了,藥店的後門已被撬開,門還半掩著,那家夥——定還在店裏麵!”
埃默點點頭,說:“好的,你跟我進去。”說完,他們小心翼翼摸進了藥店。
藥店內一片漆黑,埃默不得不慢慢地挪動步子。就在這時,前方突然發出一陣聲響,埃默迅速向那個方向移過去,厲聲道:“我是警察!別動!舉起手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與此同時,助手打開了屋裏的燈。
“別開槍,爸爸!是我!”屋內傳來一個年輕人的喊聲,正是埃默的兒子韋爾納!
“你這個敗類,我打……”埃默正要對兒子發火,卻聽見兒子得意地說:“我總算逮到他了!”
埃默一愣,上前一看,隻見兒子押著一個戴手銬的男子走了過來,說:“對不起,爸爸,是我拿走了你的手銬!”
一個小時過後,埃默被局長叫到了辦公室。
局長喜滋滋地說:“嘿,埃默,以前你說你兒子沒有資格當警察,現在你瞧,你兒子立了這麼大的一個功,實在是讓人驚喜啊!”說到這,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你不是下星期就要榮譽退休了嗎?快把韋爾納叫過來,我們正需要這樣的年輕人呢!”
(原作:艾迪特·施密茨;改編:蕭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