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鳴 第三十七章 判決(2 / 2)

而很快就論道了柳青山和柳昭,這會兒卻是周彥亭開了口,直接說道:“柳青山,你身為舉子,本該弘揚聖人之道,恪守禮法,卻屢次相違。身為弟子女婿,先生嶽父屍骨未寒,就謀奪秦家家產,此乃不仁不孝;身為人夫,秦氏乃你原配發妻,秦家敗落,便謀奪發妻嫁妝,視若無物,縱容侍妾欺淩,包庇謀害發妻之人,卻是不信不義;身為人父,對嫡子從無養育之舉,卻動輒苛責毆打,卻是不仁不慈!這等不仁不慈不孝不義無禮無信之人,枉費聖人教導,實在是讀書人之恥,本官身為學政,卻是須得弘揚正氣學風,以為後人之鑒!今日,當削去汝之功名,剝奪科舉資格!”

柳青山頓時臉色由青轉白,整個人幾乎要傻了,然後近乎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叫道:“我不服,柳昭這個逆子忤逆不孝,大人卻是袒護與他,實在是不公,我不服!”

他這話一說,柳家族人都恨不得上去將柳青山揍一頓了,柳青山自個算是完了,結果還要將一個本該前途光明的柳昭也拖下水,這下,他們這一支真是完蛋了。

周彥亭卻是冷聲道:“剛才還沒說完呢,對於柳昭,本官自有定論,咆哮公堂,來人,掌嘴二十!”

柳青山這會兒已經不是舉人了,那些衙役哪裏還將他放在眼裏,一個個如狼似虎地衝了過來,將他強行按倒,就是直接拿著手掌寬的竹板抽到了他的臉上,一個個手上毫不留情,直將原本就比較富態的柳青山的臉抽得比豬頭還胖了一圈。

周彥亭冷眼看著柳青山連牙都被抽掉了幾個,說話都開始漏風,然後才對柳昭說道:“雖說事出有因,你是為母報仇,也是孝舉,隻是以子告父,終究有違倫常,卻是不得寬宥,因而,卻是要奪你功名,三年內不得再次參加科考,柳昭,你可心服!”

柳昭直接跪下叩首,口中說道:“柳昭心服口服!”

“既是如此,退堂!”朱思賢直接開口說道。

而退堂之後,周彥亭卻是說道:“柳昭,你勉強也算我的門生,一會兒到我這裏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是,柳昭遵命!”雖說周彥亭還承認自個還是他的門生,但是柳昭卻也沒有順杆爬,隻是低頭說道。

出了公堂,柳青山看著柳昭的眼神滿是怨毒之意,直接就想要上前對著柳昭大打出手,柳昭沒有還手,隻是幾步退開,對著柳青山冷笑幾聲,過來旁聽的柳氏族人直接將柳青山拉開了,他們暫時想不到太遠,不過跟前途儼然盡毀的柳青山相比,柳昭還得了學政周彥亭的青眼,三年後還能繼續參加科考,反正他要給秦氏守孝,也得再守三年的,正好這三年裏頭用功讀書,磨練一下學問,耽誤不了多少事情,考中秀才,正好再去州府那邊參加鄉試,時間也是差不多,因此,一時對柳昭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就這麼看著柳昭直接去了後衙,心裏頭不知道在打些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