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待救援(2)(3 / 3)

鄉裏的孩子不像城裏的孩子那樣嘴巴甜,他們尊重或者喜歡一個人從不掛在嘴邊,甚至見了他尊重或者喜歡的人也不問候一句,但是他們待人非常真誠,會用行動來表達他們的情感。我隻是為孩子們講了幾個故事,教他們認認字,他們就把我當成“恩師”。經常主動幫我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譬如我涼衣服時,孩子們就會跑過來,用水打濕自己的手揩幹淨繩子上的灰塵。有一次,娜娜問我,山寨裏有沒有我喜歡的東西,我說我喜歡山裏的杜鵑花,可惜現在杜鵑花已經凋謝了,見不到了。第二天中午,石頭、勝軍和娜娜就每人抱了一大抱粉紅色的杜鵑花送給我。看到這麼多鮮豔、悅目的杜鵑花,我又驚又喜,山上的杜鵑花好像早已謝了,怎麼還有杜鵑花?我問他們:“這些花是從那裏弄來的?”娜娜說,在山上的一個洞口采的。山很陡,很難爬,他們一大早就去了,采了好多,路上拿不了,丟了一些。

我抽出一支杜鵑花,放在鼻前,眯著眼睛輕輕地呼吸,頓覺一股清香沁入心脾。孩子們見我對杜鵑花如此癡迷,愛不釋手,都開心地笑了。我睜開眼睛,望著孩子們滿臉的笑容,高興地哼起了“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唱著唱著,無意間,我發現勝軍的臉頰上有幾道透著血絲的紅杠杠,就關切地問他:“勝軍,你臉上是怎麼弄的?”勝軍用手摸著臉上的紅杠杠,麵容羞澀地低著頭,不說話。石頭說:“是刺樹劃的。”娜娜補充道:“石頭哥叫他不要過去,他非要過去不可。”從娜娜不連貫的講述中我了解到,原來有一棵非常絢麗的杜鵑花長在一排刺樹後麵,勝軍為了采到它,硬是鑽了進去,結果被刺樹劃傷了臉。我上前摸著勝軍臉上的傷痕,心疼地問:“痛嗎?”勝軍搖著頭說:“不痛。陳姐姐如果喜歡,過幾天,我們再去采一些回來。”聽了勝軍的話,我眼眶熱熱的,緊咬嘴唇,努力地鎮定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姐姐喜歡杜鵑花,更喜歡你們。”

孩子們已經把我當成知心朋友了,不管什麼事都願意跟我講,有什麼好吃的(如紅薯片、野山桃等),都忘不了給我捎一點。我教孩子們認字,給他們講故事,孩子們則教我打陀螺,玩推圈。在孩子們麵前,我幾乎忘卻了自己的處境,與他們一起快樂,一同傷心。

就在我暫時抹去了心頭的苦悶和煩惱的時候,童銳又撞進了山寨。

那是一個下午,天空陰沉沉的,我得了感冒,睡在床上,大橋在家陪我。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有人叫大橋到陳主任那裏去一趟。過了片刻,忽然有人在掀我的被子,我以為是大橋媽回了,來看我。我懶得動,仍然閉著眼睡。接著,我感到有一雙手在脫我的睡衣。我猛然睜開眼睛,看見童銳正赤身**地朝我撲過來。我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喊:“來人啦,快來人啦!”。童銳用力把我按在床上,輕蔑地說:“你喊吧,喊破嗓子也沒有人來。外麵都是我的哥們。”我大聲斥責道:“你跟滾開,流氓!”童銳見我反抗得厲害,便軟硬兼施地說:“隻要你依了我,我保證帶你離開這裏。”我不相信他的鬼話,氣憤地說:“我願意留在這裏,不要你管。”童銳一聽這話就火了,惡狠狠地說:“你給跟陳發橋好,不就是想逃嗎?可陳發橋沒有本事幫你逃啊?我要幫你,你卻被讓,我看你生的賤。今天,你不依也得依!”童銳使出渾身力氣,我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