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人有兩個心房,左右相連,一邊住著開心,一邊住著悲傷。開心的時候不要笑得太大聲,會吵醒旁邊的悲傷。奈何世上的人總不知道收斂。
幸福太張揚,總那麼容易讓人得意忘形,忘記一切,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沉溺於幸福的人總把快樂擴大,模糊了即將會到來或早已隱藏著的危機。
楠淺就是如此,突然到手的愛情迷的她暈頭轉向,隻曉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快樂的一切,以至於忽略了很多的東西。
楠淺接起手機:“喂,飛靈,有事?”
“玉狐,你真夠可以的。有了情郎連自己的外公都可以不要。”飛靈的斥責聲從電話裏頭傳出。
“什麼意思?”她對飛靈莫名其妙的脾氣,沒懂他在氣什麼。
“這麼久都不給爺爺一個電話,你還真狠。我以為我已經夠冷血了,沒想到跟你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楠淺想著的確是自己的不是,從舞會上匆忙離去,回到星月小屋後又與冷衡鈺行影不分,被幸運砸中的她隻記得要去抓住眼前的幸福。所以冷衡鈺說外公那邊他會告知的。她也就沒多在意。她想著自己反正過段時間是要接手紫幫的事情的,那時候定不能像現在這麼閑,所以能和他在一起,她就好好珍惜這段時間。
“外公,他還好吧?”楠淺猶豫了許久問出口,她猜得到外公一定很想她。
“現在知道問了,早幹嘛去了,他現在在醫院裏躺著,等著他的外孫女什麼時候會想起他。”
“什麼,怎麼會這樣?”楠淺驚呼,她走的時候外公還好好的,怎麼才短短幾天就有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出什麼事了。
“怎麼會這樣!嗬嗬,事實就是這樣。你若不信,自己來看。”
雖然看不到飛靈現在的樣子,但她可以想象得出飛靈齜牙咧嘴的惱怒。外公對他的重要性她是知道的,他從小是外公帶大的,他和外公的感情是她可以說是超乎她想想象。
“我馬上過去。”楠淺還未放下手機另一隻手已經衣服,快速地進行穿戴。
飛靈看了一眼插著輸氧管的布老,一代梟雄還是敵不過病魔的摧殘。人終是脆弱的。他多想趁還有時間的時候放縱一次,卸下所有的責任去追求自己的心。嗬,心,像他這種人說心,似乎好笑了點。他注定與自己所想失之交臂。
“你去哪?”冷衡鈺抓住楠淺的手臂,眼裏充滿了焦急。
楠淺急急忙忙地拿起包,“外公他病了,我要去看他。”
冷衡鈺大步跨前,止住楠淺的前路。“不準去。”在醫院那邊的布老和飛靈都是不待見他的人,但他們又是楠淺的親人。他不敢賭,他承認他輸不起,她跨出這個門,他們之間橫的就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冷衡鈺,你搞清楚狀況,現在病的是我外公。”她急得火燒眉毛,他還在這裏跟她磨蹭。
是啊,病的是她外公,他有什麼理由阻止。
“你要去,可以。讓我陪你。”這是他能做的最大讓步,他絕對不允許她不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楠淺想了一下,上次她和外公談到冷衡鈺,外公好像不是那麼喜歡他。帶他去會不會刺激到外公?再說,病房裏飛靈肯定是在身邊伺候著,飛靈對冷衡鈺可是有很大的意見的。
“鈺,你好久沒去公司了,你不去看看,葉茂他們會有意見的。”她試著轉移注意力,不願雙方發起正麵衝突。
她這是在變相地趕他走?“淺兒,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眼中的落寞、傷心不言而喻。
他想到哪去了,他見不得人?開玩笑,像他這種金龜女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帶出去倍有麵子,別人想求都求不到。她試圖先壓製下自己焦急的神經,放低聲音勸說:“鈺,你想太多了。你一個這麼帥氣的大總裁,帶到哪哪一片光,怎麼會見不得人呢。”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說點好的安撫一下他的虛榮心與自尊心總是有利事情發展的。
“那你還不願我去見家長。”我們前次的結婚那麼草率,這次無論如何要把它辦得隆重點。冷衡鈺心裏暗暗下了決心。
這男人怎麼這麼幼稚的,這麼認死理的,她都這樣說了他還不滿意啊。
楠淺發揮母愛的精神,哄著一個心情不爽的孩子,爆發她的囉嗦本質:“見家長呢,要一個比較正式的場合,哪有人把見家長這種大事放在醫院的。家長也是要麵子的,他怎麼會願意自己最狼狽的時候給你看到呢。況且生了病的人心情都不好。所以要見家長,要在雙方都心情愉悅的時候進行,這樣雙方的聊天才不會被陰鬱所累,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