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衡鈺被楠淺繞啊繞地繞了進去,糊裏糊塗地就點了頭。
“好,乖,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去公司,我去醫院。”楠淺愉快地拍板定案。
“可是……”冷衡鈺還想說什麼,就被楠淺友好地打斷了。
“可是什麼,不都說好了嗎。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能這麼快就反悔的哦。”他若跟去醫院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單單飛靈那邊就過不了。
“我不去也行,那你要保證你晚上回來跟我一起吃飯。”一天見不到她,還真是挺難熬的。
處於荷爾蒙高分泌期,冷衡鈺恨不得把楠淺栓在他的褲腰帶上,到哪帶哪。
“好。”安撫好了,楠淺還是很乖巧地。
“不準跟飛靈單獨相處。”他們兩在醫院怎樣,他看不到,真揪心。他相信他的女人,是有眼光的,他這種世上獨一無二的絕版好男人她不要,要飛靈那種低等級的,怎麼可能。
“好。”到了醫院就不是他能管的事,她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嘿嘿~~~她是有點小壞的,暗度陳倉的事她又不是第一次做。
“還有……”
“好了,鈺,早去才能早回。我再晚點,我們的晚飯就得取消了哦,那你就怪不得我了。”
“你敢!”冷衡鈺怒目瞪著她。
楠淺縮了縮脖子,笑著說:“不敢,不敢。”她還處於弱勢,哪還敢說什麼,一個不小心就惹毛了他,她也就難出這個大門了。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放你走。”冷衡鈺很不要臉地送上了臉,與楠淺的唇緊緊隻有幾毫米的距離。
這男人,把她的唇當糖了,真跟個孩子似的。
“外公,外公他怎麼樣了?”好不容易從冷衡鈺唇中解脫的楠淺推進門就拉住飛靈問。
飛靈吐出一口氣,掐滅指尖的煙,盯著楠淺,盯了許久,說:“爺爺,他,等了你很久。"“什麼病?”怎麼會這麼嚴重,怎麼一點預兆都沒有。
“腦腫瘤晚期。”
五個字砸進楠淺的腦袋,砸得她暈沉沉的。
“先前為什麼不說,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她向往的親情才剛進入她的生活,怎麼會,這麼會這麼快就離開,時間就這麼短暫,這太殘忍了。還有,看樣子飛靈早就知道了,他怎麼瞞著她。
“如果你早就知道爺爺的病,你還能在古宅裏開心地生活嗎?爺爺的願望不過是看到你幸福,陪你一起生活,他多麼希望人生的最後一段是跟他的外孫女,他的親人在一起。你呢?楠淺,你做了什麼,你找到你的愛情就把你外公扔一邊,不管不顧。我真後悔把你帶回來,後悔把找到你的事跟爺爺說。不,這不怪你,錯的是我,是我讓他人生的最後一段走的這麼不安心。”
飛靈的自責像是一條藤鞭,一下一下鞭打在她身上。飛靈的痛苦她了解,她又何嚐比他好過呢。
“飛靈~你別這樣,我是有錯,現在首要的是外公的身體,醫生怎麼說?”
“昏迷,會不會醒,聽天由命。”按醫生的說法,希望渺茫。
楠淺輕步向病床上躺著的人走去。這個人帶給了她晚到的親情,填滿了她情感的空缺。他的慈愛給了孤獨的她一個溫暖的港灣,對他,有恩,有愛。
“外公。”她知道床上的人聽不到,握住他的手,瘦得幾乎皮包骨的手,這在他們相處的那幾日裏,這隻瘦骨嶙峋的手多次撫摸她的臉頰,那時他的眼中閃過雨霧,她以為他是想到她母親才會這樣傷感,原來事實是他為不能多陪伴自己的外孫女而遺憾。
“冷衡鈺居然會放你過來,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楠淺不想聽到飛靈用這樣的陰陽怪調說冷衡鈺,非常不爽。“我不知道你與冷衡鈺有什麼過節,但什麼事不能好好談,一定要這樣針鋒相對呢。”
飛靈相當於她的哥哥,是她的親人,她不想夾在他和冷衡鈺之間做抉擇。
“談?玉狐,你真天真。”飛靈走出門外不願再與楠淺多廢話。
玉狐,不止我與冷衡鈺不會有和解的一天,你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你跟冷衡鈺隻會是南柯一夢,醒了就渣都不剩。玉狐,別怪我,隻怪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