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狀態,小六子自知師傅其意已決,稽首一禮便退出準備去了。
趙鵬飛聽著這話味就是大幹一場的意味,椅子還沒做熱乎又站起身來,“你個老東西,想要……怎樣?”本想著說他造反,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唯恐再衝著他的肺管子。
“你說要怎樣?老虎不發威,還真以為我是隻病貓!騎在我脖子上拉屎也就罷了,如今處處想著整治祚晨。你給我告訴他們,那祚晨就是我劉烈的命根子!誰敢動他一根毫毛試試,老子生剝了他的皮,天王老子也不行!”老爺子轉過聲,情緒激昂的一通發泄,噴了趙鵬飛滿臉的塗抹星子。
“你們祖孫倆一副德行!吃得一點虧就不依不饒,再說你大孫子什麼時間吃過虧了,都他娘的那小子殺人放火整治別人,誰在他手底下能討得了好?”趙鵬飛摸了一把臉,理直氣壯的和劉烈對壘起來。
“還要等著吃虧?那他娘的黃瓜菜也涼了!你個老東西不是想要來探聽老子的動向嗎?這就是我的態度!”
趙鵬飛被劉烈指著眉中嗬斥,心裏那個憋屈呀!說心裏話,想哭的心思都有。除了眼前這個老家話,哪還有人這樣對待過他?氣的渾身發抖,心裏想著跟他動粗,自知也不是其敵手,恨恨地坐到椅子上,“隨你怎麼胡咧咧,老子也懶得理會你這老東西!”
被驚擾到的吳江等人,遠遠的躲在廳外聽著老劉頭這場狂風暴雨,不禁麵麵相覷,好家夥!看起來對祚晨是疾聲厲色,老爺子原來竟是如此護犢子。
“我到後院喊公子去。”張康說著,就待轉身奔向後院,被張有財一把給拽了回來。
“一天沒出府門,把你憋傻了?這都赤紅白咧的,沒見於大人都插不上話?喊公子過來,豈不是更尷尬!”
張康一心想著,讓祚晨過來看看老爺子竟是如此關心他,哪裏想到那麼多,被表哥一番說教羞紅了臉,訕訕地笑著用手撓著腦袋。
於獻民也沒有想到,老爺子的情緒竟然會失控如斯,說是火山爆發也不為過,這家夥把趙鵬飛給噴的滿臉開花不說,生生壓著兵部尚書連個漣漪也蕩不起來,確實叫於獻民大開了眼界,什麼官威什麼高高在上都他媽扯淡,在能要人命的能力麵前都是浮雲!
客廳裏的三人,此時皆是默不作聲,小廝早已嚇得偷偷溜走了,隻得於獻民不時起身斟上茶水,同時觀察者老爺子和趙尚書那能滴出水來陰沉的臉。足足一盞茶的時間,老爺子的氣息才恢複如常。
“火也發完了,我可以說幾句啦?”趙鵬飛斜睨著老爺子。
“哼!”老劉頭悶哼一聲,看來火氣是真的消了不少,沒和原先一樣劈頭蓋臉給他難堪。
“皇上現在也沒有表態,你著急把火的將徒子徒孫召集進京都,有意思嗎?這是明擺著要大幹一場,豈不是讓以往的對頭抓著了把柄?他們必定合起手來給皇上上眼藥,出於穩定京都的局勢,皇上必然不會給你好果子吃,憑你一己之力對抗多家勢力,依我看……玄!”
“依你的意思,我就等著一家老小出得府門被亂刀相向?”老劉頭冷冷的眼神看著趙鵬飛,說道。
其實,老爺子心裏也清楚,有一戰之力的徒子徒孫也就二百出頭人,真要全麵與對手廝殺,絕對討不到好處,頂多是兩敗俱傷的局麵。可他心裏怎麼也放心不下祚晨,就按於獻民先前的轉述來說,祚晨已是諸位高官的眼中釘肉中刺,要不,怎會第一時間就會猜測靖親王府的禍事乃祚晨所為?
“那……就是個意外!怎能等同視之……”
“拉倒吧!意外個屁!怎麼你就不意外,怎麼別人就不意外?這就是處心積慮別有用心!老子也不和你轉彎抹角的廢話連篇,在京都,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多了去了,老子誰也不相信!”老劉頭把話說完,不屑的撇了下嘴,重重的把茶杯摜到茶幾上。
“現如今,你連我也不信?”趙鵬飛,不可置信的看著劉烈那頗有意味的神情,“瘋了,你肯定是瘋了!”
他趙鵬飛怎麼也無法相信,即便是他劉烈護犢子心切言語有失,這也不是不可以忍受,誰沒個寶貝疙瘩樣的後輩?經年的友情會付諸東流,卻怎樣也無法令他接受。
“不服氣是吧?”老爺子冷冷地笑著,“就說你去阻止械鬥那件事,要是多年之前,你會保持中立態度嗎?你會看著祚晨被逼入絕境而無動於衷!?你有何資格讓我相信你?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