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座京都城,街頭巷尾皆在議論天雷滾滾!有人說,眼見得天馬拉著滿馬車的火柴禾從天而降!卻無人質疑為何不直落靖親王府邸,而是要破門而入。更有甚者,眼見得天兵天將手舉法器降下責罰,也是無人質疑大半夜的仰頭看天是怎麼個情況。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越傳越神乎其神!天馬嘴裏都能噴出火,天兵天將的眼睛像是正午的太陽,可謂是層出不窮的想像一發而不可收拾,就差騎著天馬和天兵天將拉拉手了。
“噓!住嘴,住嘴!”
“再胡咧咧,小心腦袋搬家嘍!”
“怎麼個情況?……”
“自己看看去,城門口和各個衙門告示欄已張貼了告示,再有……搬弄是非者,格殺勿論!”愣是沒敢將天雷責罰說出口,傳話之人自己打了個激靈,更是讓聽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即便如此,怎能止住獵奇的心理。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好不容易有了天方夜譚般的談資,這般憋在心裏豈不是渾身刺撓的慌,於是乎,暗地裏更是不減熱情的演義甚歡,直到兩個醉酒的漢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官家砍了腦袋,眾人這才不寒而栗的住了嘴。
畢竟比起丟了身價性命來說,隻要是憋不死,難受一點還是可以忍受的。
百姓如此,官家各位大人在人前也自是三緘其口,通過一天時間的消息整合,皆是一致得出結論,此事確是人為,至於罪魁禍首,也是指向惹事生端並且最近和靖親王爺發生衝突的祚晨。隻是,猜測怎麼能做得了準,顯然沒有把柄慶親王爺隻能氣的直跳腳,卻是無可奈何。
“嶽父大人,諸位大人的議論……對祚晨好像……不妙!”吃罷晚飯,於獻民心有忐忑地看著老劉頭鐵青的臉色,心裏暗自想著,依照推論結合早晨祖孫倆的表情,此事十有八 九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老劉頭自知,祚晨惹下的禍端沒有道理可以瞞天過海,卻也不會就此認賬,“……跟祚晨有什麼關係?”
見嶽父大人的臉色瞬間黑的像鍋底,於獻民心裏越發的忐忑,囁囁嚅嚅的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說!”老劉頭心裏煩亂不堪,言語間也沒有好氣,更是懶得多說一個字。
簡單地轉述了聽到的推論,於獻民已是大氣也不敢出,徒自想著,老頭子這暴脾氣可別又是火冒三丈。
“放他娘的狗臭屁!”老劉頭怒不可遏地大吼一聲,長身而起卻找不到發泄的對象,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這些夠娘養的真是欺人太甚,屎盆子尿盆子都往一個孩子身上扣,還要不要人活了!”
“老爺,兵部尚書趙大人求見。”門閽甫一進門,就聽到老爺子嘶吼,嚇得聲音像是病入膏肓一般。
“誰?大點聲!”
“兵部尚書……”
“他娘的,告訴他,老子沒工夫去迎接他……,要來就自己進府!”
“嶽父大人,要不……”
“老實的呆著,沒你什麼事!鹹吃蘿卜淡操心!”
於獻民碰了一鼻子灰,尷尬地向門閽揮揮手,自己已有如坐針氈之感,堂堂兵部尚書更是當朝老臣,如此慢怠真是有些不妥。
門閽縮了縮脖子,連老劉頭的臉色也沒敢看,慌不迭地低頭退下,心裏暗暗想著,這老爺子真是厲害,連尚書的麵子都不給,也不知是依仗著什麼。人家堂堂兵部尚書,會買你的麵子?到得府外回過話,眼睜睜地看著趙鵬飛陰沉著臉進了府,不禁懵的不要不要的。
“不是不來看我了!?又來得瑟什麼?”站在客廳中央的劉烈,跟趙鵬飛一照麵就沒好聲。
甫一進屋的趙鵬飛被他迎頭嗬斥,三分鐵青的臉色更是暗了七分,“嚎吼個屁!老子怎的得罪你了?有本事站城門樓子吼去,還真以為天下人都怕了你!”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怎的不到城門樓子吼去!”
“噯!……你這人將不講理……”
“講理?誰和我講理去?小六子……小六子……你個兔崽子跑哪去了!”
滿臉通紅的於獻民,起身示意著趙鵬飛,還未落座,小六子已是疾步跑了進來,嘴裏應著,“在呢,在呢,師傅您老有何吩咐?”
“立刻收拾一下即刻出京都,把我的徒子徒孫全部召集進京,半月的時間必須趕到,就說晚了就等著為我收屍吧!”
“師傅您這……”
“他娘的,老子說話還不好使了!”老劉頭一直在扯著嗓子喊,這一會的時間已是有些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