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的臉沉了下來。
“你有被害妄想症是你自個兒的事,我沒有這個閑工夫在這裏同情你。不過,喬思蔓,我看不起你,我看不起你並不是因為你家裏窮,而是因為你對待你的家人的態度!那好歹是你的媽媽,她生你養你,你有侍奉的責任,但我看到的,卻是你對自己母親的奚落與嫌棄。”
“你懂什麼?”
喬思蔓尖聲叫著,化著精致妝容的臉開始逐漸扭曲。
“你含著金鑰匙出生,當然不會懂生長在窮苦之中到底是什麼感覺!所以,你才會在這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夏南瑾,如果出生在窮苦之中的人是你,你還會說出這種話來麼?”
她的確沒有資格去指責她的態度,抿著唇,她幹脆就大步越過她,沒再與她多說一句。
喬思蔓看著她的背影,雙眸裏溢出赤果果的嫉妒。她嫉妒夏南瑾,嫉妒她能以妻子的身份站在霍霄的身旁,嫉妒她出生高貴。而她,就如同泥土裏的野花一樣,不管她怎麼努力,都不會有人願意看她一眼。
就是因為她沒有夏南瑾的身份地位,她才一再地卻步,隻敢遠遠地看著霍霄。
如果,她像夏南瑾一樣出身富貴家庭,那麼,嫁給霍霄的,會不會就是她?
這個女人,明明不愛霍霄,卻留在他的身邊。她一定要拆散他們,這樣的女人,不配做霍霄的妻子。
而這一次,就由她來好好愛霍霄。
喬思蔓慢慢眯起了眼,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仍然沒有收回目光。
手機突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瞥見屏幕上閃爍不定的號碼時,嘴角勾起了一抹向上揚起的弧度。
她按下接聽鍵接聽,電話那頭的人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嘴角的笑有愈發擴大的跡象。
“我等會兒就把錢打到你的帳上。”
說完這句,她便擅自將電話掛斷,抬起頭看著夏南瑾消失的方向。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回到公司不久,霍霄便打電話來說已經到達樓下了。
夏南瑾向助理交代了一下明天的工作,隨後急匆匆搭著電梯下樓。
霍霄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布加迪威航在一間造型屋停了下來,一個鍾頭後,她穿著晚禮服重新走了出來。
霍霄坐在駕駛座,伸長手從後麵拿起一個盒子,打開後將裏頭的東西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透過反光鏡看見那是一條樣式別致的項鏈,與她這身衣服尤為相稱。
霍霄的睫毛很長,為她戴項鏈時神色專注,她垂眸看著,眼底閃過了一抹複雜。
他給她戴好項鏈後,便坐正車子準備開車。
夏南瑾側過臉看著他,男人斜睨了她一眼。
她想起了稍早前遇見喬思蔓的事情,忍不住就問了出口。
“你跟那個喬思蔓是青梅竹馬?”
“不算是青梅竹馬,不過,她與小卉的關係很好,以前,小卉經常會帶她到我家來,慢慢的就熟了起來了。”
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起,但他還是如實回答了。
那抹略顯狼狽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她思忖了片刻,才緩慢地開腔。
“她家裏是?……”
男人啟動車子,布加迪威航滑出馬路。
“她爸爸在小卉家工作,我姨丈見她家困難,便不時會支助他們,還讓思蔓和小卉一起上學。自小,思蔓便跟在小卉的身邊,小卉去哪她就去哪,小卉向來愛粘著我,因此,我見思蔓的次數就多了起來。”
夏南瑾的眼底露出了一絲詫異,記得初見喬思蔓時,她曾經以為那是在俞城與霍家不分上下的名門世家,直到今天在街上見到那情景,再加上從霍霄口中聽來,她才知道溫卉與喬思蔓關係好,是因為喬思蔓的父親在溫家工作。
那麼,喬思蔓的媽媽,又怎麼會在街上撿一些瓶瓶罐罐?
霍霄打著方向盤拐彎,這才繼續往下說。
“小卉不時會送她衣服,思蔓自尊心強,工作以後就沒再依靠小卉。至於思蔓的媽媽,聽說自生下思蔓後身體就落了毛病,隻能整天呆在家裏……”
他說著,瞥向她。
“怎麼好端端問起這些了?”
她望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沉默了一會兒。
“下午回公司的時候,碰巧看見她和她媽媽了。”
男人一怔,隨後便明白過來。
“喬姨又出去撿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