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看著那三個家夥,他們都一副驚呆了的表情。
我有點難為情,“其實我也沒有很暴力啦。”
“誰管你暴力不暴力啊。”趙老師說。
“我平常很淑女的。”我羞澀。
“我知道。”李布衣心不在焉地點頭。
“我——”
邱山遠打斷了我,已經開始給那小鬼檢查身體了。
“皮球,皮球。”
鬼娃娃顯然很是懼怕道士,掙紮地往我這邊爬。哦,至於他現在為什麼用爬的,我想,大概是真的受了很嚴重的病吧。
不過這小鬼也是哈,一點也不跟我記仇。我打過他好多次了,而且有一次還用符咒傷他——可能他是想有朝一日,徹底找回來吧。
“別吵!”邱山遠怒道,轉而又輕聲說,“再吵沒皮球了。”
鬼娃娃這才不掙紮了。
那眼睛如果不是全黑的話,大概會呈現出些許的萌態。大眼睛還在四處找我。
“娘子,我覺得他把你當他媽了。”
“那還是算了,他對他媽一點都不好。”
“不孝子。”
“——”
趙老師聽得雲裏霧裏,“你們在說什麼?”
“唉。”我看著他那懵懂的表情,頓時心情亮堂起來,“我還是給你還原一下最真實的捉鬼版本吧。”
我白了一眼李布衣,“他就隻會吹牛。”
趙老師也哀怨地看了一眼李布衣。“我都當真了。”
於是乎,我作為中文係的高材生,花了十分鍾的時間,將事情講述了一遍。
趙老師聽得不時點頭。
“這麼說,這個小鬼還真是個不孝子啊。”
他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
“不過這也許和那母親的溺愛有關係。”
邱山遠不知道是不是接觸過醫生這個行業,總之他所謂的檢查身體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隻是拿出了一張張符咒,然後口裏念著我聽不懂的咒語。
我們都沉默地看著他。也看著那個長不大的鬼娃娃。
“你們說,他和當初那個孕婦口裏的嬰兒是一個人嗎?”
趙老師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怎麼可能?”
我反問一句。又覺得好像沒什麼不可能。訕訕閉上了嘴巴。
“應該就是一人。”
李布衣點點頭。
“那嬰兒怎麼還能長大啊?”
我看著鬼娃娃。這少說也有五歲了吧。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很多難以解釋的。”邱山遠說,“他是當年那個嬰兒。那個孕婦就是他的母親。”
“但我想,他母親為了能讓他長大,一定吃了不少的苦。而且,這事情不像我們看起來那麼簡單。”
邱山遠站起來,骨頭劈裏啪啦作響,“越來越有意思了。”
鬼娃娃瞪著迷茫的眼睛看著我們幾個。最後定焦在我身上。
“皮球。拍皮球。”他嘴裏念叨。這仿佛成了他活著的唯一希望。
“那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我問道。
邱山遠看著我,幽幽地說,“在一個人總結性發表結論之後,不要問為什麼,因為我現在也不知道。”
我靠。
我們三個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