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就是這樣的。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邱山遠叫我,“鳳凰,你來試試。”
“試試什麼?”
“我剛才做的事啊。”
他對著我說。理所當然的模樣。
“不會有危險吧?”
作為一個怕死的家夥,我問出這樣的話很符合我的人物設定。“肯定不會,有我呢。”邱山遠笑著露出他的大白牙。白色的牙齒在衛生間曖昧的燈光下變得——有點黃。
我不為所動。
畢竟每次邱山遠或是李布衣所說的“有我呢”,那故事的走向肯定會相當波瀾。我下意識又看了看李布衣。
這倒是給李布衣了鼓勵,他衝著我說道,並且拍拍胸脯,“沒事的,還有我呢。”
滿臉透露出濃濃的自信。這濃度,都讓我有點難過。
“可能能幫得上這小鬼吧。”
邱山遠沒再看我,那地上的鬼娃娃仍舊痛苦地倒在地上,突然又一陣抽搐。
“要不鳳凰你——”
本來最幸災樂禍的趙老師也來勸我。“到底還是個孩子。”他說。
“娘子,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李布衣這個腦殘粉對我說,不過,眼角的餘光時不時也看向那個小家夥。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近人情了。
“好吧。怎麼幫?”
我問道。
邱山遠便給我示範了一下動作要領。
“這是要給他當皮球嗎?”
我一眼便洞察他的意思。他趴下,將鬼娃娃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這如果說我還看不明白的話,我就白白活了十九年了。
“嗯。”
邱山遠兩眼看著我,直勾勾的。像是我要拒絕就直接把我頭割掉做球一般。
李布衣見我停下躊躇,“你要不願意就算了。反正聽他媽說的,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不是嗎?”李布衣開始為我找台階。
但不知怎的,他如此說,我就越發覺得我應該幫幫這個小家夥。就像電影《遺願清單》一樣,一個人如果快要死了,那他的願望應該能夠優先滿足吧。
我趴了下來。
拉過鬼娃娃的手,放在我的頭上。
他的手特別冰,跟死人沒兩樣。好吧,他就是個死人。
“然後呢?”
我低著頭,問道。
啪嗒。
突然之間,有人在我頭上拍了一下。
“喂?誰幹的?”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李布衣在整蠱我。
“是不是你?李布衣!”
“冤枉啊。”
“趙老師是不是你?”
“你猜。”
“邱山遠是你了?”
“不是。是這個小鬼。”
啪嗒。
又來了一下。
啪嗒啪嗒啪嗒。
三連擊。
這小爪子在我頭上拍了三下。我是第一次被“人”當成西瓜一樣來敲我的腦袋。
我抬起頭,看著這鬼娃娃。
鬼娃娃猛然睜開眼,對我笑,“皮球。”
啊。
我叫了一聲。
這一個突然把我嚇了一跳。
啪嗒。
他又拍了一下。
我的叫聲孑然而止。
“敢欺負我!”
還真是被你當成了皮球拍了啊!反應過來之後,我便站了起來,“啪啪啪”照著他屁股,打了三下。正當我打第四下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的反應有點過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