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漸ampamp軒莊卷十一城下(3 / 3)

“你可以為本王做什麼,蒼?”

“蒼不知道,但是無論蒼是活著還是死去,蒼的靈魂和身體永遠都效忠於王。隻要王是活著還是死去,蒼都必定永遠在王的身邊,守護著王,直至肉體與靈魂的覆滅。”

……

樊離朝著白慢慢地走進,但是雙腿卻被蒼死死地拖住了,無論樊離怎麼去踢蒼的身體,蒼的手始終未肯放開半分,後來,樊離發現蒼已經死了,可直到最後,蒼還保持著他手上的姿勢。樊離心中的感慨很多,其中不乏敬意,隻是兩兵相交,可不是談個人感情的時候。

……

因為害怕密道裏有埋伏,樊離讓大軍等在了迷倒外麵,自己追著白一直走了出去,密道的盡頭便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

白的手上沒有武器,而樊離不光武功出色,更是久經沙場,打起來白便更不是樊離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白便敗下陣來,樊離拿起手中的劍,攻向白的死穴,白避無可避,隻好絕望地閉上了雙眸。

等了好久,白也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痛,睜開眼睛,那白色的身影便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好熟悉。

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你還是會幫我,可是你卻不會帶我走……

“駙馬,你這是為何?”劍式被羽漸擋下的樊離直視著羽漸,在江湖上消失了這麼久的羽漸,沒想到相見,會是這種時刻,這樣場景。

“樊離。”羽漸緩緩地把劍放低,羽漸的眼瞼一直垂得很低,長而濃密的眼睫把他眼中的神情遮掩,“我沒有拜托過你任何事……”羽漸一直說得很慢,也許他在說的時候,為難了很久,“但看在你我的交情,我今日希望你能放了他。他已經不會再對中原有任何的威脅了。”

聽羽漸這麼一說,樊離怔住了好久,那確實是羽漸第一次請求他,羽漸從不會輕易開口求人,可見他與白的交情硬是不淺,樊離一聲歎息,背過身去,“駙馬的知遇之恩,樊離定當一生不忘。”

樊離答應得太快,這反而讓羽漸不太安心,果然還沒有走出幾步,樊離便在羽漸的目光中跪了下來,借著雪光,羽漸看到了漠血劍上樊離的血,那把劍隨著它的主人出征多年,然而最後沾上的卻是主人的血。

羽漸的表情壓抑地很平靜,隻是聲音還帶著一分哽咽,“樊元帥這又是何苦呢?”

樊離手執著漠血劍,他的身體在雪中陷得很深,“樊離是絕對不會背叛陛下的。既然忠義難以兩全,那麼樊離隻能舍生取義了……”

除了死亡,沒有人可以有更好的辦法,能夠不辜負所有的人……

白一直跟著羽漸,後來在離開的時候,羽漸遞給了白一套中原的服飾,“如果你不想到更北的地方去,那麼你就做一個普通的中原人,如果你一直往南走,總有一天,你會看到南國的雨,綿長而幽怨……”

“你會陪我一起去看南國的雨麼?”白沒有說太多的挽留的話,隻是如此問了一句,隻有在被拒絕得足夠多,才會讓自己擁有麻木的能力吧。

“應該是不會了。”

我隻是想不再欠你……

——分割線——載著子軒的馬車回到了京城之下,撩開車幔,金碧輝煌的皇宮便在不遠處。子軒望著背後的血染江山如畫,鳳眼間縈著夕陽的淡淡顏色,鎖著無法言喻的絕望。子軒是笑著在說,聽來像極了一種自嘲,“修,你看,朕治理下的江山有多美,可惜,朕再也不能用自己的目光去完整地看看它了……朕會在皇宮中變得蒼老、然後麻木,直至死去,像很多被皇宮囚禁著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