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漸ampamp軒莊卷五卻辭(2 / 3)

還沒等羽漸發問,另一個卜師便接著被派去給羽漸敬酒,這個卜師想到自己可能的遭遇,嚇得雙腿不住地發抖,就連端著酒的手也抖得像篩子一樣,羽漸是在不想再有人因為自己而無辜受死,雖然他對這種野蠻的祭祀方式充滿反感和指責,但還是從卜師的手中接過了酒觴,隻是覺得這具酒觴,還帶著嬰兒的生命,因此有千斤重。

敬酒的卜師見羽漸接過酒觴,心內才安定了一點,向羽漸跪下,“噗咚噗咚”地叩起了響頭,口中不停地央求,“喝下吧,雪子。喝下吧,雪子……”隻是隨著次數的增多,央求慢慢地變成了一種求饒,等在一旁的士兵已經拔出了刀來,卜師的話變成了一種哭訴,“求你了,雪子,喝吧……”士兵愈走愈近,卜師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這種眼神羽漸看得太多了,所有的人對死亡的一種天然的懼怕。卜師絕望地揚天大喊一聲“神啊……”撕心裂肺。羽漸猶豫了好久,但人命在前,還是不得不舉起手中的酒觴一飲而盡,鮮血的腥甜還在自己的口腔中肆漫,人血的味道居然還很好,羽漸為自己冒出的這個想法覺得愧疚、變態和不恥。

但見著儈子手把刀收了回去,羽漸的心便和卜師的心一樣安了下來,隻是卜師的眼角還有著驚魂未定的淚痕。

“你們都退下吧。”聽到少年的話,所有人都退下了,隻有小女孩還坐在原來的座位上不願意離開,仿佛是想看到更多好玩的東西,這時少年發話了,“蒼,你把母妃帶到一旁去玩吧。”

“是。”男子瞥了一眼羽漸,尚是有些不放心,羽漸知道,他應該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功力,雖然自己從進皇宮開始,便把功力故意收了七八分,男子帶著依依不舍的小女孩,也就走出了這個正殿。

等到這個宮殿隻剩下羽漸和少年時,少年便從王位上走了下來,來到羽漸的身前,伸出舌頭,把羽漸唇上的鮮血慢慢地舔淨,“怎麼?這新生子的鮮血的味道還不錯吧?”

羽漸瞪了他一眼,“你變態。”

“那是你自己喝下的,本王可沒有強迫你。”少年笑了起來,笑容讓他的臉上添了一分不易的柔和。

我不喝一次,你就要殺一個人,我能不喝麼,你那是用人命在要挾我……羽漸沒有辯駁,他知道在這裏辯駁是沒有用的。既然,他吧自己留下,一定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自己安靜地聽他說便好,跟這種嗜血的野蠻人講道理,簡直是浪費時間。

那雙紫瞳察覺到了羽漸的心想,便不悅地眯了起來,“你對本王很不屑嘛,你知道不,就憑這一點,本王就可以定你死罪。”

羽漸回看了一眼少年,淡淡一笑,“如果你是真想殺我,就不會此刻還站著跟我說話了。”

“很聰明嘛。”少年讚了一句,目光中更多的是一種被冒犯的惱火,“從來沒有人敢和朕這麼說話呢。”

“是嗎?那羽漸就做第一個。”見羽漸並沒有害怕,反而更輕蔑地笑了起來,少年的心中雖是不悅,但多少有對羽漸的敬佩,之前聽長老院的祭師們說,找到了一個能殺死雪狼的人,在冷國,隻有蒼才能做到呢,一開始還以為是一個有強健體格的人,沒想到竟長得如此清秀,還以為是長老院的人糊弄自己,果然想中原人所說的那樣人不可貌相麼,看羽漸的膽識,少年還真的是找到了雪子該有的風範呢。“你叫羽漸?本王叫白,夜白。在這個冷國,還沒有人配知道王的名字呢,你例外,不是因為你是雪子,是因為本王看得起你。”

“是嗎?那謝王的謬賞了。”羽漸冷冷地答了一句,那個叫白的人,看不看得起自己,自己也並不在乎呢。

白沒有把羽漸的冷淡放在心上,也罷,雪子身為神之子,不應該對王感恩戴德,“雪子,以後就和王一起,承擔起守護冷國的神聖的職責吧,這是神的旨意。”

為冷國效力麼,那是不可能的,子軒有多難,才扛起了那個皇朝?他有多難才守住了那個天下?那個中原,不僅是一個國家,還是子軒和自己一起創立的基業,也是子軒畢生都不會舍棄的夢想,那不僅是對國的職責,更是對摯友的忠誠。“不可能。我不是雪子,我是一個中原人。”

“既然你不想親手殺了你的同胞,那你就給本王上戰場帶兵。”這還是本王第一次對別人退讓呢,你不要不領情。

率萬眾之兵,毀我軍師,比起一兵一卒於沙場更是百倍的厲害呢,“不行。”

聽到羽漸如此幹脆的回答,白的劍眉刹那豎了起來,叫人生懼,白生為王,在冷國,無人不對他惟命是從,更何況還是在他妥協之後。白轉眼看羽漸,原以為他會有所說辭,但羽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求生,不懼死,畢竟欽佩之人,自己不知該奈何,隻好強忍內心的怒火,再次回轉,“那你給本王出謀劃策。”

我可以給明主籌劃,可以給隻有計策,但絕不會給一個野心勃勃,草菅人命,窺伺中原的暴君獻計,不為丹心明史,隻為生靈毋庸塗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