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蕙也沒計較,自己起來了,羽潁見眼前這群女人架子如此之大,心裏有些發顫,便向南蕙小聲打聽:“南蕙,這些女人是誰啊?”
“她們……”南蕙還沒來得及說,另一個衣著鮮亮的紫衣女人便幾分假意的親昵,故意扯高了聲調:“喲,這位一定就是皇上新封的羽才人吧?”
羽潁幹幹地笑了笑,應答道:“是,是。”
聽了這句話,那群女人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
“沒有,我們做姐姐的就是怕妹妹剛來的宮裏,怕妹妹不習慣,就來看看妹妹。”
“喲。妹妹長得真俊啊。他日為皇上誕下皇子,封妃之日,可別忘了姐姐我們啊。”
“……”
聽著這些女人故作嬌媚的笑聲,羽潁心裏不禁發毛。南蕙在一旁看著這場鬧劇,其實在宮中一些隻有妃位卻不得聖寵的女人去攀結得寵的新人,在這宮中已經不算新鮮的事了,這些女人或許是從未得寵,一直冷落深宮,又或許是曾經得寵,失寵以後,卻又不甘寂寞,才有一次次地慫恿著更多的人去重複她們的命運。
“嘖嘖。”一個女人嫌棄地拉著羽潁的衣服,一臉惋惜的樣子,“妹妹怎麼穿這麼素的衣服啊?”說罷,把羽潁拉到了桌前,撚起桌前那色澤飽滿的羅賞,“妹妹快看看這些衣裳,妹妹要是穿上這些衣裳,皇上可一定會喜歡的。”
羽潁望著那些衣服,顏色可真叫一件比一件靚麗,她本身不排斥穿大紅大紫的衣服,但自從嫁了羽漸後,穿衣打扮一直隨羽漸的喜好而定,羽漸對搶眼顏色的衣服可是最反感的了,要是她穿這些衣服讓羽漸看了,還不休了她才怪。至於那個皇上,那個和自己沒有半文錢關係的男人,他喜歡別人穿什麼衣服,觀自己啥事?
正想向南蕙問一下該怎樣回絕這些蒼蠅一樣的女人,眼睛掠向四周,但卻不見南蕙身影,嘟囔著,這南蕙跑哪去了?
這宮裏正熱鬧著呢,一聲尖銳的咳嗽便使房內聒噪的女人靜了下來,齊刷刷地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蕭後歎了口氣:“起來吧。”用手綰了綰散在耳邊的幾絲鬢發,一步一搖地走到了桌前,一擺手,便把桌上的衣服全都掃到了地上:“予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能讓皇上喜歡的衣服。”
此時,便有一個宮女把一身雲錦衣捧了過來,蕭後撚起雲錦衣,用眼角瞥了一眼羽潁:“羽才人,你說這雲錦衣美不?”
羽潁看向雲錦衣,薄如蠶絲,明若珠光,輕仿燕羽,朦似朝霧,霓裳仙紗,即是此一雲錦寶物啊。
蕭後見羽潁看得睜大了眼睛,就得意地笑道:“羽才人可是喜歡,可想要?”
“嗯嗯。”羽潁以為蕭後要把這雲錦衣贈與自己,連忙不住地點頭。
“放肆!”蕭後忽然沉下臉色,“這雲錦衣可是皇後的專用衣料,你一個小小的才人,也想和予平起平坐!?”
看著羽潁被嚇了一下,蕭後在心裏細細地玩味著,你仗著皇上喜歡你,就想爬到我的頭上來了,我就給你點顏色看看,看看這後宮是誰的天下。
“漪珺,掌嘴。”
“是,皇後娘娘。”一個宮女便像羽潁走來,朝羽潁就是一巴掌,但羽潁怎麼說也是北劍的人,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還是不是她對手的,三的兩下,那個宮女便被打趴在地了。“你!?反了,來人,給予把她壓下去!”蕭後氣得直咬牙。
就在眾人以為羽潁要遭殃之際,門外“聖旨到”的聲音便讓所有人姑且停了下來,跪地接旨。
帶聖旨來的是陳公公,陳公公的身邊不是別人,正是南蕙。
“妾等聽旨。”
“蒙天庇佑,我朝昌盛。斯有羽氏名潁一女,端莊賢淑,儀態可人,故晉升為貴妃,念名中有羽一字,許搬與羽翊宮,免跪拜之禮,並賜浴正心宮。貴妃娘娘,快接旨吧。”
羽潁上前一步,把聖旨一手接了過來,說了句:“謝謝你啊,大老遠的把它送來。”
皇後聽了,杏眼裏盡是瞳火,這下倒好,自己的下馬威還沒樹立,又助長了這丫頭的氣焰,心內氣著,轉念一想,這羽翊宮不一直是謝婕妤住著的嗎,怎麼就賜給這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