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軒漸ampamp漸莊卷八勸酒(2 / 3)

酒不是能讓一個人忘記哀傷,忘記煩惱,而是能讓一個人忘記回憶……好久,沒有人陪過朕喝酒了。

“陳公公,命人把西域進貢的葡萄酒寒趵禦給朕拿過來。”

子軒方才命下,一個老太監便上前來勸道:“皇上,納蘭大夫曾經說過,皇上肺傷,近日不宜飲酒。”

子軒鳳眼一揚,嘴角一笑,伺奉子軒多年的陳公公又怎麼一點也不知子軒脾性,宮裏有著這麼一句話,“不怕皇上叫,就怕皇上笑,皇上一笑,可就是要殺人了。”,便連忙作了個揖:“奴才這就命人拿去。”

不一小會,便有宮女把酒呈上,羽潁看著血紅色的葡萄酒,甚覺新鮮,眼睛裏就泛起了喜悅的光彩。

子軒見了羽潁的表情得意一笑:“這是西域的酒,在中原很是罕見,今天你就陪朕盡興吧。”說罷,子軒無奈自嘲,“朕今日舍命陪君子。”

之前羽漸一直不讓羽潁喝酒,所以羽潁是有賊心沒賊膽,一直是滴酒不沾,今天看到的是新奇的美酒,而且羽漸不在身邊,自然是可以放開胸懷大喝一頓。

被羽潁的熱情感染,子軒也不再顧及形象,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最後,滿滿的一埕酒便被喝得見底了,羽潁早就醉了,看見子軒杯裏還有最後一杯酒,嚷嚷著“我還要喝”,便伸手去拿。

子軒看見這醉醺醺的小酒鬼還要喝,雖然酒庫裏有的是美酒,可子軒偏想逗弄她一番,就趁她沒留神,從她手中輕鬆地奪過酒杯,一飲而盡。眯起眼睛,上揚著嘴角,挑釁道:“怎麼辦,酒被朕喝光了呢。”

羽潁嘟起嘴,氣便上來了,一把朝子軒撲去,子軒怕她摔了,就伸手去扶她的腰,哪知羽潁一刻也不消停,在他的懷裏不停亂動,嘴裏直嚷嚷著要酒。子軒想招架著懷裏的人兒,凳上重心不穩,子軒便被羽潁壓倒了地上。

醉了的羽潁也沒能搞清楚狀況,嗅著酒香,就吻上了子軒那酒香還沒有散去的唇,唇上的酒很快被舔幹淨了,羽潁還嫌不夠,就用舌頭蠻力撬開了子軒的牙關,把舌頭伸了進去,不停地攪拌,吸吮,希望嚐到更多的酒香。子軒向來不近女色,被羽潁這樣大膽突然地挑逗,完全懵了過去,等反應過來,臉不覺紅了。

忽然,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子軒回過神來,看見上麵的人兒正把自己當床睡起大覺來,好氣地把她輕輕推開,卻見那丫頭嘴唇發紫,不像是因為喝醉而暈過去的,連忙把她抱起來讓她躺在床上,叫來陳公公:“把修給朕傳來。”

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玄衣男子才出現在子軒的視野:“怎麼這麼久?”

“陛下覺得久,自可傳喚他人。”男子的語氣不卑不亢。

子軒已經習慣了修不冷不熱的態度,也不想費太多精力去強求,不過,如果修一味逢迎自己,那和其他人又有什麼不同呢?那個男人已經不再年輕,卻冷峻逼人,很少的言語,也不與人接觸,自己派出去的人,也查不到他的底細,神秘,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但誰沒有自己的故事呢,在青春得兵荒馬亂的年少,在夕晚西平的沉穩。

“陛下是讓我去看床上的姑娘還是陛下自身的病?”修的眼角瞥向子軒,明明才那麼年輕的身體,卻熬到咯血,是為這個皇位,還是這個天下,不過是染指的虛華,操勞至此,又是何苦呢?

“先不用管朕,朕……很好。”

修在心底默默地歎了口氣,來到羽潁的床前,粗看一遍神色,便覺幾分詫異,向來也不拘小節,更不去在意旁人的指點,修就直接把手搭在了羽潁的腕上,屏息去感受羽潁的脈搏,心中便明白了個八九分。

“這位姑娘中的毒是雪殺。此毒無藥可解,陛下命人為她準備後事吧。”

“朕知道是雪殺,但朕已經喂她服下了緩毒的藥,照理她能平安活到冬時雪下,為何忽然昏厥?”子軒聽了修的話甚覺不解。

修淺淺一笑:“陛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雪殺是一種慢性的寒毒,並不是引毒,中毒者是因為身體寒襲而亡而不因見雪而逝,此毒名曰雪殺,皆因冬時寒氣為四季最終,而雪落之時寒氣極易侵體,誘發中毒者斃命而已。”

“既然如此,修你開些暖體祛寒的藥給她就好,又何須讓朕去安排她的後事呢?”

“陛下不清楚嗎?這位姑娘本來有孕,就是因為食下寒性之物而至墮胎,身體沒有料理好,已經有些虛弱,寒氣也一直積聚在她的體內。中了雪殺後,陛下讓她服下緩藥,本來寒氣亦不足以致命,可這位姑娘有服下了大量的寒涼之物,才至此。”修抬起眼睛,很快便注意到了桌上的酒,嗅到熟悉的酒香,“是寒趵禦,西域名酒,就是在寒冰中釀造,在酒中是最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