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是那麼地溫馨,天底下,隻有師父待我好。我記憶中的晉恩,已經隨著麵前這個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慢慢死掉了。
我要救師父,不管付出什麼。
我低著眼,用盡渾身力氣,聲音卻還是小的可憐,“隻要你給我天蠶,把我怎樣都行。”
“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慢慢褪下外袍,聲音低沉了許多,“你過來吧。”
他走了過來,凝視著我,解開我的衣衫,輕輕吻了我。
月光伴著風溜進了房間,輕紗帳幔飄動著,好像雲一樣,抓也抓不住。
心裏空落落的。
我半睜著眼,黯淡地望著地上,月光這般清冷,不知道師父會不會覺得冷?
不怕,徒兒明天就能救你了。
我任命地閉上了眼,這一晚,很痛。
不知過了多久,他均勻的呼吸聲落在我的枕邊,我穿上衣服,站了起來。
他拉住我,那種眼神,像是年幼的自己走丟了,無助且彷徨,他說:“你別走。”
我任由他拉著,不說話,一直等到天亮。
天亮了…我抬頭看了看天,朝霞映在我的眸子裏,給了我希望。
我甩開他,淡淡說道:“把天蠶給我。”
他凝視我許久許久,或許知道留不住了,坐起來理了理衣服,“你真當這是一次交換?”
“不是嗎?”
他站了起來,“你可是賺了,用你自己換了靈晉國的國寶。”
他說這話讓我心裏難受的很,我覺得我是歌滿樓裏的**,用身子換錢,可是為了師父…
我已經沒了清白,還怕什麼?就算是**也該得到應得的,“給我。”
他將首飾盒打開,拿出一個碩大的珍珠,捏碎,珠子裏拇指大小的天蠶露了出來。
他把天蠶丟到我手裏,我緊緊握著,這是羞辱,也是解藥,握在手裏像燙手的山芋,舍不得丟又吃不了。
我開始明白什麼叫恨。
回到了宅子,師父還在睡著。
見著他,我憋了許久的眼淚出來了。
“你怎的哭了?”他醒了,一如既往地無奈地望著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我抹了抹眼淚,“剛才在你酒壇子了放胡椒粉,嗆著了。”
他也不生氣,對我招招手,“來,我給你擦擦。”
我聽話地蹲在他床邊,他給我擦著眼睛,“你變白了?”
我佯怒道:“你剛看到?”
他頗為驕傲地望著我,拿出了長輩的口氣,“看吧,為師是不會騙你的。”
我笑了出來,“你都這樣了,還跟我說笑。”
他拍了拍胸,卻咳嗽出來,嘴還不閑著,“我身體…好著呢!”
“好好好。”我不和他耍嘴皮子,“你等著我,我去給你煎藥,喝了你就好了。”
師父漸漸好了起來,也許是這幾天沒有喝酒,他就拚了命地往嘴裏灌,像是枯涸的大地吸收雨水一般。
我不再攔著他了,他這個樣,才是我的師父。
我遞給他一壇酒,“我老是叫你師父,你叫啥?”
嘴裏的酒不急不慢咽了下去,他說:“成仙之後叫陌千尋。”
莫謙遜?他可真是一點都不謙遜,“成仙之前呢?”
“忘了。”
我撅著嘴,他這是明擺著搪塞我,“這酒怎麼樣?”
他品了一下,“比以往酸了一些。”
“那可是。”我理了理裙子,慢悠悠說道:“我不小心把醋倒進去了。”
他一口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