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三個故事 (6)(2 / 3)

“在去倫敦之前,”我開口說道,“我想問你兩個問題。這兩個問題都與我有關,我相信你聽了也會驚訝的。”

“要是能使我不去想那可憐的人,弗蘭克林先生,叫我怎麼樣都可以。就讓我吃驚吧,先生,越快越好。”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雷切兒生日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沒有?”

“你喝醉!”老頭叫了起來。“你的一個大毛病,弗蘭克林先生,就是隻在晚飯的時候喝酒,在那之後你是一滴也不沾!”

“可是過生日是個特殊的場合。我那晚有可能改變了平時的習慣。”

貝特裏奇想了一會兒。

“你是與平時不同,先生,”他說。“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吧。你看起來精神不好,所以我們勸你喝了點兒兌水的白蘭地提神。”

“我不習慣兌水的白蘭地。很有可能……”

“等一等,弗蘭克林先生。我知道你不習慣。我隻給你倒了半杯陳年酒,而且(我都不好意思說!)加了一大杯涼水。孩子喝了這酒都不會醉,別說是大人了!”

我知道他對這種事情是不會記錯的。顯然我是不可能醉的。我轉向了第二個問題。

“我被送出國之前,貝特裏奇,你是看著我長大的。請你實話告訴我,你記不記得我晚上上床睡覺後有什麼怪的舉動?你發沒發現過我晚上夢遊?”

貝特裏奇停下來看了看我,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往前走。

“我看你現在就在遊,弗蘭克林先生!”他說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正在想法解釋你衣服沾上油漆的原因。這是沒有用的,先生。你離真相還差十萬八千裏。你夢遊?你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聽了這話我還是覺得貝特裏奇說的不錯。我的生活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從來就沒安定過。我要是用夢遊症的話,早就被成百上千的人發現了。他們為了我的安全,一定會提醒我注意防範。

我雖承認這一切,但在當時的情形下,我自然是固執的抱著我僅能看出的原因。貝特裏奇看出了這一點,他機智地提到圍繞月亮寶石近來發生的幾件事情,立刻就把我的論調駁得無影無蹤。

“讓我們換一個說法,先生,”他說道。“按照你的觀點,看我們能不能找出原因。如果我們就從衣服來看,你不僅無意識地擦掉了門上的漆,而且還無意識地拿走了那顆鑽石。是這樣嗎?”

“完全正確。繼續說。”

“那麼,先生。你拿走寶石的時候,我們就隻能當你是醉了,或是在夢遊。以此來解釋生日宴會第二天早上和晚上的事。那麼,那之後的事情又該如何解釋呢?那以後鑽石被帶到了倫敦,並被抵押給了魯克先生。這兩件事情也是你無意當中做的嗎?那個禮拜六晚上我送你坐馬車走的時候你醉了嗎?下了火車後,你夢遊去了魯克先生那兒嗎?原諒我這麼說,弗蘭克林先生,可是你受了這件事的刺激,不適合自己來判斷。你越早和布羅夫先生談談,你就越能早一點兒看清你麵前的路。”

我們到達了車站,離開車隻剩下一兩分鍾了。

我匆匆忙忙把我在倫敦的地址告訴了貝特裏奇,以便他需要時可以給我寫信;我答應他一有消息就告訴他。說完這以後,我正準備和他告別,偶然瞥了一眼書報亭。又是坎迪先生那長相奇特的助手,正在與店主說話!我們同時看見了對方。埃滋拉?詹寧斯衝我揭了一下帽。我回了個禮,進到車廂,車就開了。腦子裏隻去想那些碰到的無關緊要的事,使我感到很輕鬆。不管怎麼說,我開始了帶我去布羅夫先生那兒的回程,心裏隻在納悶,我怎麼會一天當中兩次見到那個黑白頭發的人!

我到達倫敦的時間,使我已無法在布羅夫先生工作的地方找到他了。我從車站直接去了他在漢普斯特的寓所。他正獨自在飯廳打盹,他最喜愛的哈巴狗趴在他的膝上,身邊還放著一瓶酒。

布羅夫先生對我所說的事的反應,從他一連串的舉止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叫人在書房裏掌上燈,泡上茶;然後他又通知家人,不管有什麼事,也別來打擾我們。安排好這一切之後,他先察看了一下那件衣服,然後就全神貫注地讀羅珊娜?史柏爾曼的信。

打進到屋裏布羅夫先生就沒吭聲,讀完信之後,他才開口對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