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鑽石失竊?? (15)(1 / 3)

第一部鑽石失竊 (15)

“貝特裏奇先生,”探長說,“我不在時你幹了件傻事。你自己做了一點偵探工作。往後,你隻能和我一起做。”

他挽住我的胳膊,帶我沿他剛才來的路走去。我得承認,我該受到責備——可我還是不打算幫他算計羅珊娜?史柏爾曼。是賊也好,不是賊也好;合法也好,不合法也好;我不在乎——我同情她。

“您要我幹什麼?”我抽出胳膊,停下來問道。

“隻想了解一下周圍的環境,”探長說。

我甚至不想幫他了解這些情況。

“從屋裏到海灘的那個方向有沒有路?”探長邊問邊指了指通往激沙灘的那片杉樹林。

“是的,”我說,“是有條路。”

“指給我看看。”

在夏日的暮色中,我和克夫探長並肩向激沙灘走去。

十五

探長始終默不作聲,想著自己的心事,直到進入了通往激沙灘的那片杉樹叢,他才像想好了似的又開了口。

“貝特裏奇先生,”他說,“我很榮幸我們在一條船上了,而且今晚上你還可能幫上我的忙,我想我們用不著在相互猜疑了。我打算首先坦誠直言。你是決心不告訴我任何有關羅珊娜?史柏爾曼的事,因為你覺得她是個好姑娘,你很同情她。這些充滿人情味的考慮給你帶來信譽,可是在這件事情當中,它們剛巧是要擯棄的。羅珊娜?史柏爾曼一點也不會牽涉到麻煩——不會的,就是我把她和丟失的鑽石扯到一起,她也不會有危險。”

“您是說夫人不會起訴嗎?”我問道。

“我是說你們夫人無法起訴,”探長說。“羅珊娜?史柏爾曼隻是另一個人手上的工具,因為那個人的緣故,她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顯然,他說話時是很誠懇的。可我仍然覺得對他不放心。“你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嗎?”我問。

“你能夠嗎,貝特裏奇先生?”

“不能。”

克夫探長立在那兒,陰森森地掃了我一眼。

“對於人的懦弱,我總是很樂於善待的,”他說道。“此刻,貝特裏奇先生,我感到特別的體諒你。而你呢,出於同樣的好意,特別同情羅珊娜?史柏爾曼,對不對?你碰巧是不是知道她最近有一件麻布外套?”

我一點也想不出,他意外地插進這麼一個特殊的問題是什麼意思。知道我說出實話不會對羅珊娜造成傷害,我就告訴他,姑娘來的時候沒什麼衣服,夫人看她表現很好(我特別強調了她是表現很好),就在兩周以前給了她一件新外套。

“這是一個悲慘的世界,”探長說道,“人生就是一個靶子——而不幸總是瞄準著它,而且還總是擊中它。要是找不到那件衣服的話,我們可能會在羅珊娜的衣物中找到一件新睡衣或是新裙子,因此而揭穿她。你不會聽不懂我說的吧?你自己已查問過傭人,也知道他們中的兩人在羅珊娜門外的發現。你肯定也知道她被當做生病後是怎麼回事!你猜不出?哦,我的天!這就像這樹梢的陽光一樣明擺著。禮拜四上午十一點,西格雷夫警長向所有的女傭人指出門上的那塊漆斑。

羅珊娜有理由留意自己的東西;她盡快回到自己的屋裏,找出那件有漆斑的睡衣或是裙子,假裝生病,然後溜到鎮上,買來做新裙子和睡衣的布料,禮拜四晚上獨自在屋裏縫製,還點了一堆火(不是為了銷毀物證;門外有她兩個同伴在窺探,她知道不能弄出燒焦的氣味),我想,是用來烘烤和熨燙新做的衣服,然後藏起那件有漆斑的衣服(可能在她身上),再忙著捉摸把它弄到一個方便的地方去處理掉,就是前麵這片荒涼的沙灘。我今晚跟蹤她到了你們的漁村,去了一個特別的茅屋,我們回去之前,可能會去一下。她在茅屋裏待了一會兒,出來時(我肯定)在鬥篷下藏有東西。鬥篷(在女人的背上)是寬容的象征——它掩蓋了各種罪孽。離開茅屋之後,我看她沿海岸向北走去。你們這兒的海岸是風景區嗎,貝特裏奇先生?”

“是的。”我立刻回答道。

“每個人的愛好不同,”克夫探長說道,“從我的觀點來看,我再沒見過比這更差的海岸風景了。你要是碰巧在海邊追蹤一個人,而碰巧他又回頭張望,你在哪兒都找不到一點藏身的地方。我不得不做出決定,要麼把羅珊娜當嫌疑犯逮捕,要麼暫時由她去,不拆穿她的把戲。出於某些原因,我決定無論如何今晚不驚動一個人,他的名字暫時不提。我回來是叫你帶我走另一條路,到海灘的北麵。沙子是我所知道的記錄人的足跡最好的偵探之一。要是走這條路沒有碰上羅珊娜?史柏爾曼,沙子會告訴我們她去了哪兒,隻要光線還看得見。沙灘到了。請原諒,我建議你不要出聲,讓我走在前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