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鑽石失竊?? (5)(2 / 3)

我隻告訴他一個字:“等。”

“我完全同意,”弗蘭克林先生說,“等多久?”

我把我的意思說給他聽。

“照我看來,先生,”我說,“總得有人把這倒黴的鑽石,在雷切兒小姐的生日那天交給她。那好吧。今天是五月二十五日,她的生日是六月二十一日。我們大約還有四個禮拜的工夫。我們等著瞧這段時間裏會出什麼事;看具體情況,再決定要不要通知夫人。”

“好極了,貝特裏奇!”弗蘭克林先生叫道,“可是在這期間,鑽石怎麼辦呢?”

“當然照您父親的辦法,先生!”我答道,“您父親曾把它存在倫敦一家銀行的保險庫裏。您就把它存在弗利辛霍銀行的保險庫裏。(弗利辛霍是離這兒最近的一個鎮。)如果我是您的話,先生,”我補充了一句,“我就趁夫人和小姐還沒回來,立刻去弗利辛霍走一趟。”

有事可幹,加上又是騎著馬去幹的事,弗蘭克林先生立刻跳了起來,不顧禮節地把我拖了起來。“貝特裏奇,你真是個寶貝,”他說,“快走,趕緊到馬廄裏給我準備一匹好馬。”

感謝上帝!他那英國式的性格到底流露出來了!這才是我記憶中的弗蘭克林少爺。想起要騎馬,我就想起了過去的好日子。備一匹馬?他要是能騎的話,我給他備上一群!

我們急急忙忙地回到公館裏;急急忙忙地把馬廄裏跑得最快的馬配上了鞍子;弗蘭克林先生急急忙忙地走了,去把那倒黴的鑽石重新放進銀行的保險庫裏。等馬蹄聲聽不見了,我又回到了院子裏,發現隻剩下我孤零零一個人。我真想問問自己,剛才是不是做了場夢?

我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隻希望清清靜靜的獨自呆一會兒,我女兒潘尼洛浦卻來打攪我了,就像她過世的母親常在樓梯上礙我的事一樣,當下她就叫我把弗蘭克林先生和我談話的經過,從頭到尾都告訴她。在眼前這種情形下,我隻得盡快地滿足潘尼洛浦那份好奇心。所以我就對她說,弗蘭克林先生和我盡談些外國的政治問題,到後來,談不下去了,兩個人就在火辣辣的太陽下睡著了。假如你的妻子或是女兒下次這樣煩您,試試像我這樣回答。根據女人的天性,說不定下次還可以再用。

傍晚,夫人和雷切兒小姐回來了。

不用說,她們一聽弗蘭克林先生剛到家又騎著馬走了多麼吃驚。更不用說,她們一口氣提出的那些愚蠢的問題。而且,什麼“外國政治”啦,“在太陽下睡覺”啦這一套話,這次不起作用了。因此我就說弗蘭克林先生乘早車來是他一時興起。她們又問我,他那麼急急忙忙的騎上馬走了,是不是也是一時興起。我就說:“是啊,一點不錯。”隨機應變——我看,這倒是我聰明的地方。

剛剛逃過夫人和小姐這道關,回到房裏,隻見又是一道難關擋在我麵前。潘尼洛浦出於女人的本性,又跑來問我另一個問題了。這回她隻要我告訴她,羅珊娜?史柏爾曼是怎麼回事。

原來羅珊娜在激沙灘跟我和弗蘭克林先生兩人分手以後,回到家裏,情緒怪極了。她忽而莫名其妙的高興,忽而又莫名其妙的發愁。她一口氣問了好些有關弗蘭克林先生的問題,聽到潘尼洛浦說有個陌生人看上她了,她一下又生了氣。忽而看見她笑,還在針線盒上寫弗蘭克林先生的名字;忽而又看見她哭,還對著鏡子看自己那畸形的肩膀。莫非她跟弗蘭克林先生早就相識?絕對不可能。弗蘭克林先生剛才看見那姑娘那樣看著他,的確很驚訝。潘尼洛浦說,剛才那姑娘打聽弗蘭克林先生的時候,的確真有那個意思。我們之間的談話變得越來越乏味。忽然,我女兒做出了一個最荒謬的推測,這是我聞所未聞的。

“爸爸!”潘尼洛浦一本正經地說,“隻有一個解釋說得通:羅珊娜對弗蘭克林先生是一見鍾情!”

您一定聽說過美麗的小姐們一見鍾情的故事,而且覺得這很自然。可是一個感化院出身的使女,長得普通,肩膀還畸形,竟會一眼就愛上了一位到她女主人家做客的老爺!這真是荒唐!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潘尼洛浦用奇怪的方式表達了她的不滿。“我倒不知道您有這麼冷酷,爸爸。”她靜靜地說完這句話後,就走了出去。

女兒這番話無異給我當頭澆了一瓢冷水。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我們換個題目吧。我很抱歉扯到這兒來了,不過這不是沒有原因的,稍後您會看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