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心了,為美女服務,我是心甘情願的。”坤來生看了一眼林夕南,笑著說。
林夕南不敢正視這一雙讓人難以平靜的眼睛,慌亂中,她看到車背上躺著的一束熟悉的玫瑰花。她想起了每到星期一時,準時收到的玫瑰花。
“坤哥,這花……”林夕南囁嚅著,不知如何表達。
坤來生沒有回頭,也沒言語,但林夕南還是從反光鏡中看見他的微笑。
“林小姐,自從見到你後,我就有一種強烈的欲望,一種想把我心底裏埋藏了許多年的故事講給你聽的欲望。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我能感覺到,你一定會願意聽的,不會拒絕我。”坤來生娓娓而說。
林夕南默聲無語的聽著坤來生說,同時,想起了申必拏。
“這是怎樣的兩個男人呢?”林夕南想。
“我是個孤兒,今年三十二,至今未婚。”坤來生說。
“哦。”林夕南覺得坤哥有些逗,雖然講的是自個的故事,可也太直接了。
“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我從小嚐到了人世間的酸甜苦辣,也懂得了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我是撿破爛換取學費才讀完初中,離開學校後,就一頭紮進了社會,開始了我向社會討還公道的日子。”坤來生繼續說,話語間夾雜著一絲憂傷和憤慨。
“哦。”林夕南真的就像個忠實的聽眾一樣,邊聽邊附和。
手機響了起來。坤來生看一眼林夕南,抓起手機。林夕南的心砰砰直跳,她想努力聽清手機裏傳出來的聲音,但都是一片模糊。
“找到了,在天橋馬路上。”坤來生掛了手機,加大油門,直衝天橋而去。
天橋下,燈光暗淡。馬路兩旁排著長長的兩溜小轎車,足足有二十多輛。一堆人站在影影綽綽的燈光裏,像是圍觀交通事故。
林夕南的心砰砰直跳,就差躍出嗓門眼了。
坤來生緊握方向盤,箭一般衝了過去,停在邊上。林夕拏沒等車挺穩當,跳下車,向人群發瘋似的跑過去。
“閃開,坤哥的女人過來了,坤哥也過來了。”人群中有人大聲說。
人群呼啦一下子閃開一個缺口。林夕南沒顧得聽他們說什麼,衝了進去。母親坐在一個小木凳上,正在打瞌睡。林夕南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母親,淚如雨撒。
“弟兄們,勞累了大家,都散了吧!”坤來生高聲說。
“坤哥客氣了,坤哥的事,就是弟兄們的事,有事盡管吩咐就是,刀山火海,在所不惜。”人群異口同聲說。
“坤哥的女人,就是弟兄們的嫂子。”有一人嬉笑著說。
“耍貧嘴!都回去吧。”坤來生笑了笑,揮手說。
人群散開了,拖在馬路上的長長黑影四處擴張。少頃,馬路兩旁的轎車就跑得無影無蹤。
坤來生拽了拽還在抹淚的林夕南。林夕南擦幹眼淚,同他一塊攙扶起母親,慢慢上了轎車。
轎車駛進文聯家屬院時,已是晚上九點一刻了。
“坤哥,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哥,我親哥。”林夕南下了車,攙扶著母親,看著坤來生說。
“哥?”坤來生愣了一下,旋即笑著掩飾,“成,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妹子。”
“坤哥,我會把你的故事認真聽完的。”林夕南笑著說。那笑容就像盛開的鮮花,在夜幕中綻放光芒。
母親回來後,大概是轉悠了一個下午的緣故,衣裳也沒脫,囫圇身子著就睡了。林毅南呆坐在沙發裏,流著懊悔的眼淚。林夕南煮了一塊方便麵遞到弟弟的手裏。弟弟夾著麵條慢慢的咀嚼,不是看看林夕南。林夕南鼻子一酸,過去抱了抱他的肩,安慰他說:“吃吧,沒事的,隻要有姐在,你和媽就沒事的。”
經曆了好多事後,林夕南深深的體會到,家的這片天,實在需要一個男人來和她共同撐著。
林夕南想起了陸建鋒。她決定盡快抽時間去趟山城大學,也許,學校裏能夠查到他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