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林夕南剛接待完兩個客人,鍾燕就風風火火的騎著摩托車過來。鍾燕帶過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袁一華和副縣長殷勇搞到一塊了,緋聞傳遍了整個機關大院。
“她可還沒結婚呢!”林夕南惋惜著說。
“要是結了婚,人家還不要她呢!你以為做大官的二奶就那麼好做。”鍾燕已經上了幾年班了,見鬼不怪的說,“女人要想成佛,也得先以身飼虎。如今的官場裏,這樣的女人就像商家搞促銷活動時,在門外排隊等候的老太太一樣多。你沒聽說過一句廣告詞嗎?有買賣,就有殺戮。這也是交易。”
林夕南是學文科的,從曆史的角度看,她覺得從古到今,政治不青睞女人,因為,在男權社會裏,根本沒有真正培育女人從政的土壤,即使孕育出一些,也少不了夾雜著畸形怪胎,就像袁一華。
林夕南奇怪:國外政要人物,一旦染上緋聞,就得乖乖舉手,繳械下台。而國內,好像正在瘋狂流行緋聞,無論男女,誰緋聞迭起,誰就像穿上了皮爾卡丹,坐上了寶馬轎車一樣神氣,並且還會財源滾滾,亦或官運亨通。
鍾燕說罷袁一華,又告訴林夕南,她準備下個月結婚,未婚夫是同事介紹的,叫毛人鳳,是個比她大一歲的男孩,在物價局上班。林夕南說你再說說,叫什麼?毛人鳳?鍾燕哈哈笑了一陣,說你也聽起來別扭?起初我也覺得別扭,可我爸爸說名字就是個區別人的符號,沒有好壞貴賤之分,又說叫個毛人鳳的名咋啦,人家毛人鳳官至國民黨中央保密局的局長,不比三川縣裏誰的官大?怕他有毛人鳳的名,沒有毛人鳳的本事。
林夕南陪著鍾燕又笑了一通之後,強塞給她兩千快錢,作為送給她的嫁妝。從鍾燕爽朗的談笑中能夠看出來,她渴望愛情,也渴望婚姻,兩者對她來說,都是那麼的美好。送走鍾燕後,林夕南還沉浸在她的幸福中。
幸福的人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正當林夕南沉浸在鍾燕的幸福中時,弟弟林毅南突然打來電話說,母親不見了。林夕南腦子裏轟的一聲響,驚愕中,她顧不得囑咐服務生,撲出門外,攔了輛出租車就往家趕去。
家裏,林毅然一臉沮喪的坐在沙發裏,不住的揪扯著自己蓬亂的頭發,像個犯了嚴重錯誤而又懊惱的學生。
“你上哪去了?怎麼不知道媽什麼時候出去?”林夕南厲聲責問林毅南。
“早飯後,媽說有點乏困,就上床睡了。我在家呆得悶,想去外麵轉悠一會,剛到街上,正好碰到高中時的同學,就到網吧去玩了。誰知,玩得玩得就忘了時間,等回來後,媽就不見了。”林毅南惴惴不安地說。
“你幾點出去的?”林夕南盤問道。
“大概是十二點四十分左右,最遲沒超過一點。”林毅南哭喪著臉說。
林夕南看看掛鍾,已經是下午五點五十分了。母親到底去哪兒?偌大的三川縣城,該到哪兒去找她呢?林夕南一時感到束手無策,心急如焚。
“姐,要不我出去找。”林毅南從沙發裏站起來說。稚嫩的臉上掛著一絲男子漢的勇敢。
林夕南心軟了,她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安慰著他,要他一定在家守著,自己就風風火火下了樓,打車又返回了西餐館。
服務生告訴林夕南,訂餐電話裏的客人就要到了,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不知行不行。林夕南草草看了幾眼,叮嚀了服務生幾句後,跑到裏麵抓起了開業時坤來生送的那一大束花,找出夾在裏麵名片。沒錯,名片上有坤來生的手機號碼。林夕南抓起電話,撥通了坤來生。
林夕南看著表,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坤來生。十分鍾後,坤來生駕車來到西餐館門口。林夕南衝出西餐館,一頭鑽進車裏。
“林小姐,別擔心,三川縣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你母親一定會找到的。”坤來生安慰罷林夕南,一邊沿街轉起來,一邊抓起手機,一個接一個的往出打電話。林夕南能夠聽出來,他是在給他的弟兄們打電話。
“坤哥,真是太麻煩你了。”林夕南低著頭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