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啊,凡真固然聰明一世,卻還是誤會了本王,好在他誤會了本王,所以本王的計策成功了。本王那麼做,不為了迷惑世人,而僅僅是為了迷惑帝君刁威和宗師刁平。”
“好了,不談這個問題,你還是說說,近期之內,會有什麼樣的形勢變化。”黃胤又繼續道。
“王爺,費笑言大敗,柴瑞擁兵自重,他就隻剩下一個樸貞了,所以依屬下看來,目前樸貞的態度,可能會是一大要點。”這一次,趙引立即就回話了。
點了點頭,繼而回頭,黃胤注視著遠方,道:“你說的很對,樸貞的態度,甚至可以改變費笑言的命運。如今費笑言近乎一無所有了,若是樸貞也背叛了,那費國也就離亡國不遠了。”
費國是黃胤的祖國,不管他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一點都不會變化,所以這話他說得沉重。
“王爺,不論怎麼說,呂磊已經大勝,整兵一兩日之後,必然要攻打費城,是時必然會爆發宗師大戰。這些年來,費笑言一直打造費城的防禦工事,且隨時都駐兵三萬,呂磊兵馬雖多且強悍,卻是遠征之師,疲憊之師,未必能夠絕對順利。王爺,屬下請命,領兵十萬,於合適的時機,從覺城攻打費城,奪下費都。”
“不,本王始終覺得,費笑言應該還有陰謀,所以不想派你去攻打費城,但正所謂機不可失,所以本王會派人攻打費城的。至於你,應該去攻打落城。落城一下,重兵駐守之下,不論誰得到了費城,都時時被本王威脅著,輕易不敢動兵。而本王可以繼續奪重央城和句城,徹底地孤立黃城和海城。如此一來,本王大事可定。當然,到那個時候,本王同樣是四麵受敵,但本王有凡真,你,夜飛,宜雪,李顯等善戰上將,足以守土擴疆。”或許是潛意識,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詭異原因,在黃胤的內心深處,他始終認為費笑言還有陰謀。
費笑言,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呢?黃胤在心底一直苦苦思索著,他想不到,得不到答案。
不知道,林暖琿是否想出來了費笑言的陰謀呢?他忽然想起了這個當世第一的名將。
被黃胤拒絕了自己的請命,趙引並沒有不喜歡的神色,他也知道攻打費城是件危險的事情,就算費笑言沒有陰謀,那呂磊和虛開,甚至於東方虎視眈眈的林暖琿,都不是易於之輩。
略思索了一小會兒,他試探性地詢問道:“王爺,攻打費城,不知你會派誰去呢?”
“靡然曾經犯過錯,一直不曾將功贖罪,這次攻打費都,不論成敗,他都有一大功勞,足以抵下以前的失誤了。當然,為了穩定他的心思,本王會派出王領空隨行。”
事實上,早在好些時日以前,黃胤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攻打費城是一招險棋,很可能會失敗,若是要損兵折將的話,他隻願意損失一個上不上,下不下的將領。至於兵卒,他不會給靡然太多,如今他的軍隊,除了悍卒之外,大多是本土軍士,他不想隨意地損失。
趙引不敢也不願想太多,這話的意味,他聽出來了:“有王將軍隨行,這一路應該安穩無虞。王爺,如今的費國,各城兵馬都已經不多了,能夠湊足一萬以上的,不過寥寥數城而已。費城亂局呈現之時,我們攻打落城,應該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屬下擔心,黃城會出兵支援。”
“你放心吧,柴芯有著敏銳的眼光,柴瑞卻沒有,而黃城真正的掌權者是柴瑞,柴瑞是個渾人,本來可能會呈一時之勇,胡亂出兵的。但他和費笑言之間必然有著莫名的難言的關係,使得他極不願意與費笑言會麵,所以本王出兵攻打落城,他不會阻擋。甚至於,本王繼續攻打重央城和句城,他都不會阻擋。對於他來講,有人幫他將費笑言阻隔在外,比之數年後失去城池都要重要的。”
第一次,黃胤用“數年”這個詞來形容一個一心想要拿下的城池,足見他對柴芯的重視。
在黃胤看來,整個黃城,就隻有柴芯一人可怕,有柴芯一人,黃城可以屹立許久,縱然是他,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攻打下來。
據他得到的消息,柴芯已經在黃城內部推行封閉經濟製度了,明顯是看出柴瑞不會擴張,準備先就將黃城自製,免得日後陷入困局。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黃胤哭笑不得,可他也明白,自己與柴芯之間,或許就是上蒼注定的一般,終究要廝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