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笑言大敗,這是出乎許多人預料之外的事情,他會選擇會戰,更讓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事實就是事實,永遠勝於雄辯。
這一場曠世的戰役,終結了費笑言的不敗神話,勝利方的呂磊和虛開,聲望登時達到最高點。
作為勝利方,呂磊和虛開的損失也不小,兩人整兵之餘,先後向國內發布了征兵令。
有了這場極大的勝利作為保障,兩方的征兵令一出,響應者雲集,每天都有許多人爭相參軍。
這是個尚軍的時代,這是個崇尚榮光的時代,誰能帶來勝利,誰就是所有人的向往。
呂磊征得的新兵,並沒有派上戰場,因為時間來不及,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了,他也曾有那麼一絲絲的狐疑,但勝利在望的現實,讓他根本就沒有去細想。
從來不曾想過,能夠攻克費國的帝都,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呂磊的整顆心,都已經發狂了。
這個時候,他是最強大的一方,是付出最多的一方,他本不願允許虛開跟隨自己進入費都分一杯羹的,可他轉念一想,覺著隻要把握好了時機,他完全可以在虛開得到財富,最為得意忘形的那一刻,將虛開的大軍一舉殲滅,從此他也就減少了一個死而不僵的敵手。
他派出了上將,給了虛開信息,同意虛開領兵進入帝都,虛開來自滿英國,那是個並不富裕的國家,連續的戰爭,已經耗空了這個國度,所以他甚至能夠想象虛開得到財富時的模樣。
虛開本是沒有自知之明的,在被費笑言大敗之前,因為當時的蔣偉,雖然頗有將才,卻不是他的對手,在那個時候,他隨時都有能力大敗蔣偉,隻是他沒有選擇那麼做而已。
現在,他有了自知之明,明白自己與費笑言,呂磊那種層次的成名許多年的名將,其實是有著不小的差距,於是他醒悟了,他更加小心了,所以這場曠世的戰役中,他的損失不太大。
與虎謀皮,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成為老虎嘴裏的美味佳肴。
虛開明白這一點,他本也不願與呂磊這種名將聯手,他深知這種名將,是容不得有敵對的跳蚤在自己眼前蹦達的,一旦呂磊獲勝了,或是有了合適的時機,必然會趁機鏟除自己。
可惜,滿英國不富強,養著十萬大軍,支持十萬大軍遠土作戰,本來就已經很是勉強了。
一場大敗之後,這個國家就更加虛脫了,已經到了極限了,再沒錢,將士們就隻能無奈回國。
虛開是個與眾不同的人,他的武功很高,謀略很好,而他的心氣則更高,他能在大敗之後,短時間卷土重來,再次麵對自己無法戰勝的名將,所以他很可怕,比許多人都可怕。
當然,費笑言的計策,不是沒有人看出來,至少就有那樣一個人,被世人評價為第一名將。
林暖琿的軍事才能,軍事眼光,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的程度,他總能夠看出許多的不尋常。
習城易攻難守,晉城易守難攻,為了林暖琿的安全,黃郝強行要求他將大軍駐紮在了晉城。
連續攻下數個國家,縱橫海域無敵,黃郝的聲威,已經蓋過了許多人,僅次於近期的呂磊。
黃郝到了晉城,因為林暖琿派人傳信給他了,有些事情,必須要當麵,才能放心的商量。
“你讓我來,想必已經猜出了費笑言的策略了吧?”黃郝王者的架子,重來不會擺在林暖琿的麵前,他尊重這個人,因為這個人的智慧,已經超越了他,超越了太多太多人。
每一次,林暖琿都會感動,這次也不例外:“是的,主公。所以我讓人請你過來了,因為太多的事情,我們都需要早做準備了,而有些事情,主公又終究心有不忍,我不好一意孤行。”
鳳舞是搞情報的,但自從定下婚約之後,很多的時候,她和黃郝都會在一起,所以這一次,她同樣也過來了,再者說了,她的智慧,非同一般,同樣是黃郝所需要的。
望了望鳳舞,黃郝淡淡一笑,又對林暖琿道:“你先說說,費笑言的策略到底是什麼?”
“請君入甕。”林暖琿隻回答了四個字,有了這四個字,以黃郝的智慧,什麼都會明白了。
果然,黃郝略微思索過後,眉宇之間,竟是現出了震驚之色,鳳舞很快也有這種表情。
“好厲害的費笑言,如此詭計,若非你提醒,恐怕就是我也要中計,很可能會揮兵攻打費城。看來,呂磊雖然勝了一場,卻又要大敗,而且是敗得無法收拾了。想來,除了我們這一方,呂磊和虛開的人馬,必然會全部衝殺費城,就連胤弟,多半也會派出一員上將領兵攻打,想要分一杯羹。”黃郝說著說著,忽然長長地歎息一聲,臉上現出了極度痛苦的神色:“唉…隻可惜了費城數之不盡的百姓,當真是不論興亡,吃苦受難的都是窮苦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