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總是神出鬼沒,當黃胤返回的時候,三大宗師都已經走了,便連黃郝二人也沒了蹤影。
略有唏噓,他隨意問了問秦瑤,卻是這幾人聊了一陣,便相繼離去,並不願意與黃胤辭別。
嗬,都是世間奇人,做事也獨立特性,幹脆利落,說走就走,絲毫也不拖泥帶水。
隻剩下這對夫妻,兩人聊了一陣,便出去繼續招呼客人,這一日,卻是秦瑤最開心的一天了。
來的時候,平平靜靜,波瀾不起;走的時候,黯然心傷,肝腸寸斷。
柴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渡口的,她感覺這一路,仿佛是墜入幻夢裏,一切讓她心亂如麻。
上了這離開西大陸的船隻,駐足船頭,她目不轉睛,凝望著漸漸遙遠的一切,竟無語凝噎。
嗬,我該做些什麼呢?她忽然問自己,卻找不到什麼事可以做,仿佛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
第二天的上午,柴芯回到了黃城的城主府,她回到了自己相當於軍師的崗位,繼續兢兢業業。
失去了,不代表不能拿回來,更不代表就不能遭遇更好的,日子還需過下去,因為人還活著。
時間在飛快地遊走,置國和慶國的戰爭,愈演愈烈,兩國都是損失嚴重;費國,鹹國和滿英國似乎達成了什麼默契一般,都不曾發兵;東方明依然是樂此不彼地挑釁著田楷真,而田楷真始終堅守不出;唯有西方戰線上,持續兩月有餘的時間之後,諸葛川終於再一次奪取一城。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整,柴芯的心態,已經完全恢複了,此時出了太陽,頗暖和,她正在看書。
忽然之間,她皺起了眉頭,因為她聽到了腳步聲,而且有些慌亂,似乎有人心情急躁。
一小會兒的功夫之後,柴瑞趕來了,一臉的無奈之色:“寶貝兒,那個小嫻,居然懷孕了。”
輕輕放下書,柴芯一臉的平靜:“爹,你是允許她生下這孩子呢,還是不允許?”
“額,生不生是她的事,我管不著,我隻覺著她太多餘了,有些想殺了她,免得麻煩。”
柴芯微微搖頭,淡淡道:“爹,此事還是罷了的好,已是兩條人命,不必造無辜之殺孽。”
柴瑞對此是無所謂的,略一沉吟,又問起其他的事情:“寶貝兒,你說,年內還會不會有大戰爆發?如今東方和北方都是按兵不動,西方的明侯也毫無動作,我們夾在中間,真是為難。”
柴芯思索了一會兒,目光變得睿智:“明侯不是沒動,而是在暗中用兵,孔國不是出現了一股反賊嗎?依我猜測,多半就是明侯扶植起來的。想來,年內,明侯應該還能收複孔國。至於東北戰線,那橫空出世的霸王立下雍國,虎視兩大帝國,反倒讓兩大帝國不敢輕易動兵了。”
“你說,霸王會不會和鹹帝聯手啊,他手下可是人才濟濟,能人輩出,如今更有十萬雄兵,若是也攻打我們費國,恐怕大帝也會坐立不安。”柴瑞如今是過江之鯽,自身難保了。
柴芯微微動容,略有些無奈的模樣:“這事倒是說不準,那宣然公主一直不見,鹹帝以為死在了我們費國,一直堅持用兵,全賴呂磊苦苦拖延,一旦霸王也兵指帝國,鹹帝多半會出兵。”
不說這對父女對此事煩心不已,遠在西方的阪國旬城,黃胤表麵過得輕鬆,實際卻並不舒坦。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麵,在他的指揮下,鄭山河成功將孔國搞得烏煙瘴氣,由於黃胤放給了鄭山河權利,又密授機宜,讓他親自去坐鎮,鄭山河一直在孔國一座小鎮上呆了一個多月。
在冬月中旬的時候,依靠不斷地許以重利和高官厚爵,鄭山河終於將本來是一盤散沙的孔國江湖勢力整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聯盟,他自己武功不行,身份特殊,便扶植了一個盟主。
在他的推動下,這個江湖聯盟迅速招兵買馬,占據山川險地,與王朝公然對抗,甚至每隔一兩日,便會打著推翻暴政的口號,派出規模達到數千人的兵馬,攻打附近的城池。
而在鄭山河做反麵工作,將孔王弄得是日夜不安,不斷派兵鎮壓的時候,黃胤又在冬月底秘密派出了特使,前去麵見孔王,勸其投降,並表明態度:若孔王降了,明侯必定派兵協助,一舉鏟除亂黨,還可給孔王孔侯的侯爵之位,讓其繼續做孔城的城主;若孔王不降,明侯會起十五萬雄兵,一鼓作氣,拿下孔國,並且要將所有的王室成員全部殺死,一個不留。
孔王是怎麼想的,別人不知道,那特使自然也不知道,但他還有別的任務,就是麵見鄭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