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累了,十九日這一天傍晚,黃胤沒有做什麼事情,隻是吩咐凡真處理好各方麵的要務,由於秦瑤整個人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了,加之是新娘子,瑣事太多,他就一個人外出了。
旬城也是臨海的城池,也有著比較繁華的渡口,說不上是什麼原因,黃胤一個人,騎著一匹上好的駿馬,四處閑逛之下,沒來由就到了這裏,因民眾有不少認得他,是以他戴了頂帽子。
帽沿有些低,蓋住了他的額頭,外麵不仔細從下方看,是看不出他的麵容的,故沒人打擾他。
又一會兒之後,他到了渡口之上,聽到了船夫水手的議論聲,都是在談論他的婚事和勝績。
他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的目光,一點點遊移,逐漸到了廣闊的海麵上,那兒有船。
嗬,一艘,兩艘,好多艘呢。他數了數,忽然覺得無聊,便策馬往回走,一步步離去了。
便在他剛剛離開不久,一艘平常的船靠岸了,從艙中出來兩個人,正是黃郝和鳳舞二人。
黃郝模樣粗獷,並不顯眼,也不擔心有人認出自己,倒是鳳舞太過美貌,驚呆了無數的民眾。
“蒼天啊,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女人?”一個遊吟詩人正好路過,驚歎出口。
然而,這兩個人,俱是先天高手,轉眼間就消失無蹤了,這詩人感慨之後再看,已經沒人了。
倒是遠方的人群之中,黃郝正和鳳舞說著話:“舞妹,真是沒想到,二弟連戰告捷,短短一月的時間,便替阪國拿下了兩國,如今,這裏的百姓,似乎也都很是對他感恩戴德。”
“郝哥,我聽你屢次談及明侯有大智慧,以前覺得他是混混,都不屑於見一麵,如今他名震天下,我才算明白自己眼界太低了,此次可以見到他,也算得償心願了。”鳳舞極輕柔回話。
兩人邊走邊聊,卻並不知道,他們下船的時候,還有一艘船也靠了岸,正好也有一女子下舟。
柴芯來了,一臉平靜,新娘不是她,她卻很淡然,她的美貌,同樣被人讚歎,被人驚訝。
她沒有注意到黃郝二人,卻聽到了民眾的驚歎聲,她略一思考,就知道了黃郝二人的身份。
她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任何的下人,隻帶著不菲的禮物,她來這裏,主要是想遙望一眼。
隨著這些日子的推移,關於黃胤的事跡,已經多半都被人翻出來傳頌了,秦瑤替他擋刺客,失去一臂的事情,自然也被世人所知曉,便連秦瑤的經曆,也被有心人翻出來,甚至出了書。
嗬,黃胤啊,你真的是因為內疚才要娶秦瑤的嗎?我看不盡然啊。
一個人,靜靜地走著路,慢慢地前進,柴芯的心,絲毫不平靜,如滾滾波濤,正洶湧澎湃。
黃胤剛剛回到這邊的府邸,也就是昔日的王宮,鄭道夫婦就趕來彙報最近的戰況了。
“侯爺,黃郝於昨日起兵,攻占了丹國,目前自立為王,號稱霸王,建國為雍國,擁兵七萬,麾下不僅有林暖琿,更有十三名先天高手。另外,宗師絕劍鳳辛現身,如今坐鎮雍國。”坐定之後,鄭道略微思索,就開始彙報起來,如今的他,比之前沉穩了許多。
“霸王,霸王--”黃胤喃喃地念叨著,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或許,也隻有這個稱號,才能配得上大哥了。真是沒想到,大哥甫一出手,就是這般陣仗,當真是天大的手筆。”
黃胤沉浸其中,不曾言語,鄭道夫婦自然也不說話,一時間,這屋子裏麵,顯得寧靜無比。
“嗯,還有別的消息麽?”好一會兒之後,黃胤忽然又問起了鄭道。
鄭道立即回答道:“侯爺,胡庸達據守,諸葛川短時間無法攻破,兩軍僵持;呂磊和虛開忽然退兵,費笑言也就罷兵,雙方暫時和平;田將軍謹守軍師策略,隻守不出兵,東方明奈何不得;倒是東部內海域的置國和慶國,與今日淩晨忽然在海上發生衝突,已經交戰許久了。”
“嗯,你們回去休息吧,密切打探各方的消息,如今形勢一片大好,本侯也可安心修整一段時日了。唔,對了,鄭道,即日起,本侯封你為上將,全權負責情報,詠寸輔之。”
聞聽此言,鄭道夫婦二人均是大喜,盡管先前就是他們全權負責,但並未落實,此時非但落實,鄭道更被封為上將,當真是一大喜事,二人心中激動,趕忙行大禮道謝。
鄭道二人離去之後,這諾大的屋子裏麵,便隻剩下黃胤一人,好不寂寞淒涼,他感受到了風。
“胤哥,你看,我漂亮不?”一個聲音傳出來,黃胤聽出是秦瑤的聲音,便扭轉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