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綠柳宴飲 唯念芳蹤(1 / 2)

那聲音似乎有魔力,鄭平南忙住了手,輕輕咳了一聲,說道:“淩...淩姑娘,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許係舟吃吃地笑道:“他可是早就望見你了,隻是不敢上前搭話而已。”鄭平南紅著臉說不出話。淩湄微微一笑,爭是個微幽蘭之芳藹。鄭平南心中一顫。

淩湄問候道:“鄭伯伯最近可好?家父老是叨念著。”鄭平南道:“還...還好,對了,淩叔也來了吧,怎麼不見他人。”淩湄皺眉道:“他就知道結交江湖朋友,早就和人家打成一片了。卻隻把我一人晾在一旁,早知道就不和他來啦。還好遇見了你和係舟,也有個人陪我說說話。”

許係舟笑道:“那是自然,平南你陪淩姑娘說說話,我四處去看看。”他心裏卻還隻念著周溪亭,說時便要走。鄭平南“哎”了一聲,卻留他不住,隻剩下他和淩湄兩人,隻說不出的尷尬。

淩湄戳了一下鄭平南左肩,道:“你沒事吧,怎麼一見到我就似不高興一樣。”鄭平南忙道:“沒有沒有,誰說我不高興了,我十分高興的。“淩湄眨了眨眼道:”那我們,也四處去看看吧?“

鄭平南“嗯”了一聲,隨著淩湄一起去看那莊內的“風景”,百花雖美,卻不及淩湄半分風情。鄭平南走在淩湄身旁,幽香陣陣,鄭平南隻覺得有些許失禮,刻意和淩湄保持些距離。卻有些江湖漢子沒得檢點的,隻對著淩湄指點私語,淩湄和鄭平南卻也不去理他們。隻向著人少的地方走。

那綠柳山莊很大,屋宇也是十分精致,盡顯江南劍盟的氣概。兩人一步步的走著,鄭平南不住問淩湄近況,不過也隻是些武功上的門道,淩湄也是有一句答一句。

人聲漸漸消散了,四周也顯得很沉寂,淩湄走到一株柳樹前停下,那柳樹植在窗下,綠波翩翩。鄭平南微醺,竟然走上去撥開散在淩湄頭上的柳條。淩湄低頭一笑,說道:“我最喜的便是宜城(安慶舊稱)的柳樹,萬般風情,我一直想在自家庭前種幾株柳樹,無奈父親總是不許。唉,他是慣走遍江湖的人,怎麼明白女兒家的心思。”

鄭平南欲想說什麼,忽然聽到旁邊窗內有人低語,忙對淩湄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欺身往窗內看去。淩湄見他神色緊張,也隨著他看向窗內。

隻見那房內隱隱有兩個人影,一人坐在案台後麵,一人立在案前,屋內人離著窗口數丈,隻約約聽見站著的那個人說道:“父親,我又不是打不過他,你何必讓我私下向他道歉。”

坐著的那人哼了一聲,微怒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偏偏那麼愛逞能麼?和許家關係鬧得僵了,對我們隻有壞處!”

聽到這,淩湄輕呼一聲,看向鄭平南,卻隻見鄭平南皺著眉,耳朵貼在窗紙上,盡力去聽屋內人的對話。

“可是,那小子出言不遜,我和他約武,他技不如人,輸了也是情願。我道歉反不折了江南劍盟的麵子?”

“要不是你傲慢,他會出言擠兌嗎,歸咎還是你不守本分,早知道這樣就不帶你來安慶了,隻會給我惹是生非。”

“我們不是已經拿到書了,許家還有什麼價值,不過是個華山別派。華山我們都不怕,怕他許家作甚?!”

“我不想多言,你先出去,待會的宴飲我自有分寸。你再忤逆我,可不是在你臉上留記號那麼簡單,此後就別練劍了,我廢你右手!”

那站著的人氣籲籲的欠身出去了,關好門,哼了一聲,見四周無人,忙去擦拭臉上的墨汁,無奈越擦越多,隻好打水去洗。

鄭平南和淩湄早就悄聲走了,見身後沒人追來,淩湄忙問道:“我聽他們好像提到了許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鄭平南搖頭道:“我一時也說不清楚,我們快去找係舟,將這件事告訴他。”言畢急匆匆的便走。淩湄望著他匆忙的背影,狠狠跺了一腳,低聲道:“就知道係舟係舟,沒聽到我問你的話麼!”見鄭平南腳步急急,也隻好追了上去。

許係舟此時隻在尋求芳蹤,還不知有人在為他爭風吃醋。他早就把莊內的客人瞧了個遍,哪裏有什麼周溪亭,正自懊惱間,卻見鄭平南神色焦急的小跑過來了,許係舟笑嘻嘻的迎上去,問道:“怎麼啦?把淩姑娘惹生氣了嗎,這麼著急。”

話音剛落,見淩湄也過來了,神色泰然,倒也不向生氣的樣子,許係舟疑惑的看著鄭平南,鄭平南道:“什麼跟什麼啊,我剛才聽到不得了的話了!”

許係舟笑道:“什麼不得了的話?淩姑娘答應要以身相許了麼?”這句話淩湄聽得分明,杏眼一瞪,看著許係舟,許係舟吐了吐舌頭,嘟囔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鄭平南擺手道:“不是不是,是周霽雲,我聽到周霽雲說...”

“二位師兄,家師請二位同赴宴飲。對了,還有淩師姐,也一同去吧。”卻是張青峰兀地冒了出來。鄭平南話說到一半,也不好繼續說下去。淩湄聽他喊自己師姐,心裏頗是不快。許係舟倒是看開了,料想那周霽雲說不出什麼好話,無非是貶低我幾句,他心中別有所重,這件事早就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