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一直在分析挾持榮格的恐怖分子會走哪條路線,其中這條路線的可能性最低。海軍的特殊搜查小組顯然也是這麼想,所以才將這處地點放在了最後由我們來排查。”見魯迪斯向自己走來,鄧肯對著平板電腦做了一個手勢命令,放大了地圖給他看,“不過謹慎起見,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
魯迪斯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鄧肯與魯迪斯順利潛入機場的時候已近傍晚,兩個飛行員把自己打扮得就像是一名海陸特種兵,鄧肯拿著熱源檢測裝備走在前麵,魯迪斯則端著武器在後麵警惕地掩護著。
這座建在海邊的民用機場早些時候作為周邊城市唯一的空中交通中轉站,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二十年來隨著戰亂紛爭與資源轉移,機場的運營愈加艱難,三年前隻好宣布徹底關閉。
兩個人把整座機場搜查了一番,意料之中地一無所獲。鄧肯與搜查小組取得了聯絡,那邊也完成了最後幾處地點排查,同樣毫無進展。
靠著候機大廳裏的柱子,魯迪斯摘下頭盔,疲憊地捏了捏鼻翼兩側,他這兩天都沒有合過眼,今天早上讓軍醫為自己完成了一次藥物注射。
鄧肯看了他一眼,接著從飛行服的衣兜裏摸出兩支香煙,點燃後遞了一支過去。
“不好意思。”魯迪斯感激地接了過來。
“於是我們又撲了一個空啊……少校。”
鄧肯與魯迪斯在空曠的停機坪上並肩走著,試圖檢查停機坪上有無新的軌跡,但是當地傍晚下過一陣急雨,跑道上被衝刷得幹幹淨淨。
看著民航大樓一排排黑洞洞的窗戶,魯迪斯銜著香煙說:“不如我們模擬一下恐怖分子好了。中校,如果你挾持了榮格那樣一位飛行員,首先會做什麼呢?”
鄧肯想了想:“這取決我要利用榮格做什麼。曆史上多數挾持飛行員的目的是出於資源搶奪或是人質交換,畢竟飛行員非常寶貴。”
“那麼我們首先按照這個思路來,如果恐怖分子試圖以榮格來要挾柯國政府釋放某些人質,那麼他們沒有理由在榮格失蹤50個小時以後還沒有提出要求。”魯迪斯說,“所以這種假設可以去掉了。”
“那麼第二種,‘公羊’的係統中有恐怖分子需要的軍事情報。‘公羊’作為偵察機,幾乎飛遍了柯納維亞與一些國家的每一處角落,情報一旦落入恐怖分子的手裏,再高價轉賣給其他政府不是沒可能。但我們可以再發散地想一下……”
鄧肯反應很快,他瞬間明白了魯迪斯的意思:“你是說,恐怖分子有可能更想得到榮格的偵察機本身?”
魯迪斯點了點頭:“這也是我剛剛想到的,‘公羊’的機體雖然不算新了,但卻是一架相當不錯的改裝機,尤其‘公羊’在四個月之前剛剛更換過發動機。”
鄧肯停住了腳步,衝著魯迪斯眯起了眼睛:“少校,四個月之前您應該還沒有調任S—AF,我可以問一下您是如何得知‘公羊’更換發動機的事情嗎?”
“為‘公羊’更換發動機的是策蘭軍工,因為最近WhitePhantom也在討論更換發動機的事,我就查閱了一些策蘭軍工的內部資料。”魯迪斯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公羊’的F—09式偵察機在柯納維亞服役的共有10架,被挾持的為什麼偏偏是‘公羊’?國防部對另外兩架海軍戰機D—11的購買路徑追查到現在還沒有結果,所以我想或許它們並不是真的D—11,比如是有著相近外觀的改造機——我們當時畢竟沒有太過仔細看——於是我聯想到了同為改裝機的‘公羊’,那麼問題就真的有可能出在它的發動機上。”
“嗯,策蘭的新式發動機亮相是這次軍演的賣點之一,你的這個推理可以說服很多人。”鄧肯點點頭,“那麼假設思路正確,我們按照這個想法繼續——恐怖分子的目的是為了得到‘公羊’的發動機,選在軍演中動手更是膽大包天,你覺得他們接下來他們會做什麼?”
“我這個月一直在幫S—AF的戰機校對係統,所以查閱了一些數據,S—AF目前隻有兩架戰機更換了策蘭軍工的新式發動機,一架是榮格的‘公羊’,一架就是伍德的‘RedBull’。”說著魯迪斯打開了自己的通訊裝置,“我現在就跟尚恩那邊聯係,讓他們對伍德與他的戰機立刻進行保護。”
“好,我去聯係S—AF,讓少將馬上去見策蘭,搞清楚發動機的其他信息。”說著鄧肯也打開了通訊,然而就在數十秒之後,鄧肯的臉上失去了最後一點血色。
魯迪斯狐疑地看了鄧肯一眼:“怎麼了?”
“……S—AF,”鄧肯啞了嗓子,“就在剛在,S—AF的通訊室告訴我基地遭遇了襲擊,之後信號就被切斷了……”
“雷鳥”聯隊中,歐尼斯特·迪翁是為數不多有著豐富海上空戰經驗的飛行員,當然這都要歸功於他在調任“雷鳥”之前的經曆。當年迪翁曾與魯迪斯一同執行海上任務,直到後來魯迪斯調任“荒火”,他前往“雷鳥”赴任。那是一段每每想起都會倍感愉快的時光,期間他們經常跟哈爾帕一同討論海戰與空戰的不同。
“海上空戰致勝的關鍵不是在空中打擊戰機,而是能否以最小的傷亡,在最快的時間內摧毀海軍的艦隊。”魯迪斯曾經說,“所以不要想這是一場海空較量,隻要把它想成是單純的空地打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