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海瑟下樓了,急忙跟了出去。

“夫人,你去哪裏?”

“去海邊,找顧東瑞……”

“夫人,你不能去,先生救工人的地方在虎穴嘴,那裏到處都是暗礁……”

“我不會到海裏去的,我在海邊等他。”蔣樂樂回頭應著,該死的地名,還有暗礁,她的心裏更加擔心顧東瑞了,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海瑟怎麼放心蔣樂樂一個人去呢,他隨後追了出去。

“還是那麼有個性。”顧東宸完全忽略了身邊的女人,女人不高興地打了他一下,這才將他的目光拉了回來,他一把摟住了女人的腰說:“晚上怎麼安排……”

“讓你吃葷的。”女人調笑著。

虎穴嘴,距離別墅很遠,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天都快黑了,蔣樂樂才站在了礁石的邊上。

這裏是猶如老虎嘴巴的突出地帶,盛產金槍魚,所以很多漁民願意冒險到這裏打魚,如果不趕上大風大浪的天氣,最多隻是碰到近海的暗礁,可是今天不同,波浪在憤怒的飛沫中呼嘯著,狂風緊緊抱起一層層巨浪,惡狠狠地扔到峭崖上,把這大塊的翡翠摔成晨霧和碎沫,飛濺在蔣樂樂的麵頰上。

大海上,哪裏有什麼船隻,這讓蔣樂樂不覺想到了曾經的一幕,顧東瑞為了追回被海浪衝走的遊艇,隻身出海,險些喪命的情景。

他是個瘋子,一個為了事業,為了目標,不怕死的男人。

“顧東瑞……”

蔣樂樂對著大海大聲地喊著顧東瑞的名字,可是她的聲音完全被風浪淹沒了,海瑟也很焦慮,因為風浪似乎越來越大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不遠處的海邊,等待著工人的家屬,他們一邊哭泣,一邊憤怒地埋怨著。

“船廠怎麼了,什麼時候能恢複生產,我的兒子被逼出海了,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蔣樂樂回過頭,看著他們,心中都是愧疚,這都是哥哥的錯,她當初就不該答應哥哥,現在弄成了這個局麵。

“已經好幾個小時,不知道出海的工人得救了嗎?先生怎麼樣了?”海瑟擔憂著。

隨時時間的推移,蔣樂樂變得越來越不安,她在礁石邊走動著,雙手不斷地互相糾結著。

“快點回來,快點……”

就在蔣樂樂有些絕望了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先生回來了。”

蔣樂樂慌忙望去,發現礁石的後麵,幾個人影走了出來,為首的就是顧東瑞,他渾身濕透了,頭發還滴著海水,他眉宇陰暗緊鎖著。

“東瑞……”

顯然顧東瑞還沒有看到蔣樂樂,他剛從大海的鬼門關裏將自己的工人救出來,一心的懊惱,渾身冷得要命。

隻是一聲輕微的呼喚,顧東瑞頓了一下心神,怎麼聽起來狂風之中夾雜著熟悉的女人聲音,好像是蔣樂樂的。

隻是片刻的恍惚,顧東瑞無奈地搖了一下頭,怎麼可能,蔣樂樂還在韓國呢……尉遲傲風那個家夥,沒有最後擊垮他,是不會讓蔣樂樂回來了。

“顧東瑞……”

海風之中又是清晰的一聲呼喚,這次顧東瑞立刻警覺了起來,就算是幻覺也不該出現兩次。

他驚喜地抬起頭,不遠處的海灘上,海風吹亂了一個女人的發絲,她單薄地站在那裏,裙子狂亂地飛揚著。

那不是他的蔣樂樂?還能是誰?

“樂樂!”

顧東瑞飛快地奔了過去,現在有什麼比蔣樂樂的出現,還讓他欣慰的,他的整個心都狂舞了起來。

用力將蔣樂樂抱在了懷中,他濕漉漉的麵頰貼了上去。

“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

蔣樂樂緊緊地靠在他的懷中,透過冰冷海水的那層衣服,他的身體仍舊是溫熱的,蔣樂樂不舍地摸著他濕透了的脊背,狠狠地捶打了起來。

“為什麼要去冒險,你知道,我有多擔心……”

“這都是我的錯,我該承受的。”

顧東瑞梳理著蔣樂樂的發絲,聞著她的發香,他做夢都想著這一刻,蔣樂樂回來,撲進他的懷中,那份柔軟侵擾著他的心。

“不是的……我已經……”

不等“原諒”二字說出來,她的唇被就封住了,炙/熱的氣息撲在了她的麵頰,她完全被突然覆蓋而來的輕狂熱/情包圍了。

他用力地碾著她的唇,似乎有無盡的渴望存留在唇瓣上,周圍的工人無聲地離開了,海瑟也微笑著向別墅走去,沒有人願意打擾他們。

海風仍舊肆虐著,海浪一湧了上來,在他們的身邊炸裂開了,顧東瑞的唇仍舊在索/取著,他體內積鬱的思念和情/潮翻湧著。

“我需要你,強烈的需要……”顧東瑞鬆開了蔣樂樂的唇,她的唇已經紅腫了,性感的微啟著,那幾乎是一種邀請,讓他沒有辦法抗拒。

“跟我來……”

顧東瑞一把拉住了蔣樂樂的手,向虎穴嘴的後麵走去,他的步履很大,蔣樂樂有些跟不上了。

“等等……去哪裏?我們不回家嗎?”蔣樂樂小跑著詢問。

“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待了。”

顧東瑞突然回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恢複了所有的精神,眼睛也雪亮了。

“我們去哪裏?”蔣樂樂的心頭一震,羞澀地地垂下了目光。

“我想要你,比任何時候都想……所以一個小時的海灘路程,會讓我發瘋的。”

在一處避風的礁石縫隙裏,顧東瑞將蔣樂樂放了下來,然後大手急促地解著她的衣襟,粗重的呼吸讓他的再次升騰了起來,那香料的藥效仍舊折磨著他。

“在這裏……”

蔣樂樂尷尬地抬起頭,巨浪在礁石的外麵撲來,接著被礁石阻擋著,瞬間反彈回去,形成了鋪天蓋地的白色浪花,在他們的頭頂上飛揚著,灑落著。

屏蔽

礁石之中傳來了海水湧來的咕咕之聲,狂風漸漸平息了,礁石的後麵,ji/情仍舊延續著,良久之後,他放開了她,迥然地目光盯著她的眼睛,仍舊不敢相信,她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

“你讓我日思夜想,該好好懲罰你……”他***著她的唇瓣,那份潮紅,讓他心神蕩漾。

“我也一樣,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分離的日子,你的麵孔越清晰。”

蔣樂樂親吻著顧東瑞伸出來的手指,似乎曾經恨得越深,現在陷得越深。

“聽到你這麼說,我心花怒放了。”顧東瑞突然大笑了起來,那大笑之中有情況,也有得意,作為男人,他一點都不失敗,終身守候的女人有了,事業還怕繼續低靡嗎?

擁著她,一起麵對著大海,看著揚起的海浪還有炸開的浪花兒,顧東瑞的心慌然開朗,所有的陰鬱都漸漸散去。

蔣樂樂依在顧東瑞的懷中,仰麵看著他青色的下巴,他一定為了海翔到處奔波,還要為了工人的生計擔憂,海翔是他的命,他不想放開心愛的女人,更不想成就的事業垮掉,胡茬子已經長出來,也無暇顧及,一向愛整潔的傲慢男人,在商業風暴之中疲憊不堪。

想著哥哥的舉動,蔣樂樂好生後怕,她不知道哥哥要堅持到什麼時候,也許他要將海翔徹底擊垮,讓顧東瑞萎靡不振,那是蔣樂樂不想看到的,她不願這個男人為了她,失去一身驕傲的骨頭。

“我不想讓你為了得到我,而失去了海翔……也不想那些工人對你失去信心,要冒險進入大海,用生命來換取家人的生存。”蔣樂樂低聲地說。

“沒有,我們沒有失去海翔……”顧東瑞知道蔣樂樂在想什麼,她是個善良的女人,她可憐每一個在海翔生活的人。

“就快了,海瑟已經告訴我了,現在已經關閉了兩個船廠,工人們都失業了,剛才你就是為了救一個出海的工人……顧東瑞,你知道,我多害怕一切都因為變得糟糕。”

蔣樂樂的眼睛濕潤了,她沒有辦法阻止固執的哥哥,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顧東瑞,不過假如他已經做了離婚的打算……她不會有任何怨言,直接離開這裏。

“這些不需要你來操心,我正在想辦法,雖然希望不大,但至少可以讓海翔造船廠繼續正常運轉,失業的工人,我正想辦法發放補助……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也許你該接受哥哥的要求……離婚……”蔣樂樂直接搶過了顧東瑞的話,後麵的兩個字多麼不情願說出來,可是她必須說。

蔣樂樂低垂下了頭,不敢看顧東瑞的眼睛,也許他已經決定離婚了,隻是時間的問題。

“你在說什麼?”

顧東瑞似乎怒了,他一把捏住了蔣樂樂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她以為他是什麼,是個沒有骨頭的男人嗎?這樣的小小壓迫,他就要退下陣來?

“我想……你可能堅持的太辛苦了,如果遲早就是這個結果,我可以……接受……”

早一天提出來,和晚一天提出來,有什麼區別,蔣樂樂的心已經做好了準備,既然愛上的就是一個這樣的男人,她不在乎結果是否在一起,隻要她的心裏留著這段美好就滿足了。

“你和我想離婚嗎?”

顧東瑞憤怒的質問著,她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這麼輕易就妥協了,他麵對強大的尉遲家族,就沒有過這個想法,不僅僅是因為蔣樂樂的身份,就算她隻是個普通的女人,他也不會放棄。

“可是你沒有別的選擇,哥哥不會放過你,他好像動真的了,歐美很多商團都是他的朋友,和商會有密切的生意往來,他們不會買你的帳的……”

不等蔣樂樂說完,顧東瑞直接怒吼了起來。

“我不需要他們買賬,但是想讓我和你離婚,尉遲傲風想也別想,你一輩子也別想離開我,一分鍾也不允許!”

直接握住了蔣樂樂的手,一把將她拖了起來,霸道地拉入了懷中:“如果有一天他也和我一樣中毒了,就知道,其實沒有那麼簡單,我不能看著你進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也許我會衝動殺了那個男人。”

“顧東瑞……”

蔣樂樂輕念著他的名字,他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他的瘋狂,她也曾經見識過。